《人间世》第二季报道了无锡人民医院的一群等待换肺的病人。
他们大多来自有严重粉尘污染的企业,肺被各种粉尘占满,坚硬如石,每次呼吸都会带给他们带来难以名状的痛。
而之所以聚集在无锡人民医院,是因为这里是中国每年进行肺移植数量最多的医院,每年完成140多例肺移植,磨砂工戴向群就是一位这样的病人。
戴向群是钨合金磨具厂的工人,他的肺被细细的钨粉尘占满。不停的吸氧成为了他救命的唯一稻草,离开氧气的他甚至都不能走完只有几十米的医院走廊。
通往病房的路上,戴向群的氧气耗尽
然而,他还是幸运的,在他父亲的不懈努力之下,他的病被定义为工伤,在医生努力救治之后,他的新肺在胸腔内重新开始了工作,呼吸不再是折磨。
换肺前,他走不完几十米的医院走廊,换肺后,并肩和父亲散步成为了日常的生活。
对于很多患者来说,器官移植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然而,器官移植事业在我国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
技术
1963年,美国施行了世界首例人体原位肝脏移植手术,患者存活了7天。但是,关于手术的核心技术,相关的文献、报道只字未提。
因此,当时中国的医学专家只能通过摸索,来掌握器官移植技术。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夏穗生教授毫不气馁,“突破技术难关,只能靠自己。”
夏教授翻阅资料,建立实验室,在实验狗身上进行了上百次的实验,最终掌握了肝脏移植技术。
1977年12月30日他成功为一位肝癌晚期的女患者施行了肝脏移植手术,实现了器官移植从实验室到人体的跨越,成为了中国器官移植第一人。
随后,在短短的十几年时间里,夏穗生教授带领同济医院器官移植研究所开展了包括肝、肾、胰腺、甲状旁腺、胸腺等多种器官移植。
一生致力于中国器官移植事业的夏老于2019年4月16日在武汉辞世。家人依照其嘱托捐献了他的眼角膜,以及100万人民币用于医学研究。
夏穗生(图片来源于网络)
供体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中国的器官移植供体严重依赖死刑犯,这导致我国的器官移植事业始终处于灰色地带。
国内器官移植专家即使参加国际器官移植大会,也因为供体器官来源问题,默默的坐在会场听会,悄悄的离开,根本不敢发言,因为世界不承认中国的器官移植。
2005年,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平洋地区的卫生高层会议在菲律宾马尼拉召开,现任中国人体器官捐献与移植委员会主任的黄洁夫在会上大胆承认了中国器官移植依赖死刑犯的事实。
这是中国首次就这一问题向国际社会正面回应,也正是这样的回应,表明了中国将推进移植事业改革的决心。
2014年12月3日,黄洁夫在中国OPO联盟研讨会上正式宣布,从2015年1月1日起,中国将停止使用死囚器官作为移植供体来源,公民逝世后自愿器官捐献将成为器官移植使用的唯一渠道。
由于中国器官移植事业的转型,他人无偿捐献的器官成为了延续生命的唯一方式。然而,种种原因制约了国人对器官捐献的接纳度。
据统计,我国公民器官捐献率为0.6/100万人,捐献率仅为西方国家的千分之一。
图片来自于网络
经过多年的宣传,我国器官移植案例逐渐增加。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发布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器官移植数量跃居世界第二位,每年有超过两万名患者因为各种疾病接受器官移植手术,包括心、肺、肝、肾、胰腺、小肠在内的胸、腹腔脏器移植。
根据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网站的统计,截至2019年4月7日,志愿登记人数为1188408人,捐献完成登记的23059例,捐献器官65808个。
虽然捐献个数逐年增长,移植手术案例每年递加,但是器官供需缺口仍在扩大,以透析患者为例,年均新加入透析人群超过5万人,而年移植例数才刚刚过万。
《健康时报》曾在去年11月刊文介绍,在我国,角膜病是仅次于白内障的第二大致盲眼病,因此病致残、致盲者约有400万至500万人。
幸运的是,其中75%的患者可通过角膜移植重见天日;但不幸的是,这400万人中,每年能施行的角膜移植手术的患者不足1万人,99.75%的患者仍在“等米下锅”。
在器官捐献制度的宣传和建设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来源:梅斯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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