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变性手术：一项科学与艺术高度结合的医学实践
2015-06-15 佚名 奇点网
卡戴珊的继父布鲁斯·詹纳（Bruce Jenner）上周第一次以凯特琳·詹纳（Caitlyn Jenner）的身份登上了《名利场》（Vanity Fair）杂志七月号的封面。她告诉记者说虽然生为男儿身，但却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是女性。这期杂志的采访和封面故事讲述了人们对变性人的了解和接受程度越来越高。当然这一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在过去几个世纪里，变性人也遭受了无尽的嘲讽、谩骂和暴力侵犯。通过手术改
卡戴珊的继父布鲁斯·詹纳（Bruce Jenner）上周第一次以凯特琳·詹纳（Caitlyn Jenner）的身份登上了《名利场》（Vanity Fair）杂志七月号的封面。她告诉记者说虽然生为男儿身，但却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是女性。这期杂志的采访和封面故事讲述了人们对变性人的了解和接受程度越来越高。当然这一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在过去几个世纪里，变性人也遭受了无尽的嘲讽、谩骂和暴力侵犯。通过手术改造身体以便符合自己对性别的认同并不是一个太令人惊讶的过程。詹纳愿意与全世界分享自己的故事，但这并不意味着全世界的所有变性人都想变成公众人物。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隐私。
另一方面，变性人经历的手术过程代表了医学领域的顶尖科技，是化学和外科手术艺术的智慧结晶。将男人的身体改造成女人身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过来也是如此。在美国，人们对变性手术或者相关医学干预措施（包括性别确认手术）的需求有了明显上升。这一趋势与名人新闻带来的效应没有太大关系，却与联邦医改（Medicare）有关联：去年Medicare解除禁令，开始对变性手术和相关医学干预措施提供报销服务。
变性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问题。在任何一种文化中，我们都能找到改变性别的影子。在北美，变性人引领了爵士乐的发展，参与过美国内战。甚至北美原住民部门的成员中也有变性人，他们早在欧洲人来到这块大陆之前就生活在这里。克里斯丁·约根森（Christine Jorgensen）是第一个广为人知的采用医学手术渠道改变性别的美国人，不过她不得不去丹麦完成大部分激素治疗和相关手术。第一个在美国国内为病人完成变性手术的医生是UCLA大学的埃尔默·贝尔特（Elmer Belt）。但是因为家庭反对的原因，他不得不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早期停止了这项手术。
现在，美国国内有数十位专攻变性手术的外科医生。变性手术领域公认度最高的标准文件由世界变性人健康专业协会（World Professional Association for Transgender Health，即WPATH）颁布，长度超过了100页。在这份文件中，人们详细规定了对咨询服务、沉浸疗法和激素疗法的要求。
变性手术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但这个过程的开始环节和结束环节却都不是外科手术本身。费城专攻变性手术的外科医生谢尔曼·莱斯（Sherman Leis）说：“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接受变性治疗，但是所有考虑改变性别的人至少应该接受一次评估。这份评估应该由具备变性领域专业知识和技能的人员作出。”实际上专业的咨询顾问人员要确定病人真的不认同自己的性别，还要评估评估病人身体和思想对性别认识的矛盾程度以及心理健康程度。这是很有必要的措施。性别焦虑症本来就是一种心理疾病（2012年起，精神疾病诊断手册中不再存在性别认同障碍这种疾病），而且很多变性人都患有抑郁症和焦虑症。另外，变性人中还有一小部分患者存在妄想症和多重人格问题。专业评估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他们解决心理问题，克服抑郁和焦虑。
对于那些经过评估咨询却依旧不认同自己的性别的患者而言，下一个阶段将是真实体验。这些人要开始在自己的身体上反映出自己认同的性别特征。密歇根健康系统大学（UMHS）综合性别服务项目的威廉·库宋（William Kuzon）说：“你必须按照自己认同的性别适当地打扮自己，你必须以自己认同的性别身份开始日常工作，你必须告诉自己的妈妈自己不认同身体展现的性别。”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因为不同文化对于性别的外观标准区别很大，而且经常变化。如果患者希望接受变性手术，那么他们在手术前必须接受至少一年的沉浸疗法治疗和激素治疗以满足WPATH规范要求。当然，这两种治疗可以同时进行。
变性患者还需要开始服用激素，这就让内分泌专家参与到了手术过程之中。内分泌专家是研究激素的专业医生，为了确定服用激素的剂量，他们要负责对变性患者实施血液检测并时刻关注其他指标。对于想要变成男性的女性而言，她们要服用睾丸酮。这是一种强力激素，可以带来很多生理上的变化。很多女性服药后开始长胡子，其他体毛也日渐丰富。同时，她们的声音日渐低沉。莱斯医生说：“也许患者会出现男性模式的脱发。而配合举重训练后，患者的肌肉会更加发达。”
对于想要变成女性的男性而言，他们要服用雌激素，偶尔还要服用安体舒通（spironolactone）这样的睾丸酮抑制剂。雌性激素带来的效果更加微妙。他们的胡子和体毛不会消失，声音也不会有改变，但是却会从其他方面展现出女性化特征：雌性激素会降低服用者体内的肌肉与脂肪比例，软化他们的皮肤，同时使服用者攻击性更低，更加温柔。患者服用雌性激素三个月到一年内就会开始发育出乳房。莱斯医生说：“大部分病人会发育出A罩杯的乳房，偶尔也有人能发育到B或者C罩杯。”（如果孩子在青春期之前进行变性手术，激素治疗会发挥更多的抑制作用，而不是添加帮助作用）
电解作用可以导致脱发，可激素却改变不了胡子的问题。这样一来，整形医生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主攻面部女性化手术的波士顿外科医生杰弗里·施皮格尔（Jeffrey Spiegel）说：“通常而言，男人的眉骨比女人更加强健突出。”另外男人还有很多其他面部特征：眉毛更平，发际线更高，鼻孔更细，鼻子更大，嘴唇更厚，脸颊更平，下巴和下颚更具有棱角。施皮格尔说：“当我们看到一个人时，我们会观察他/她的面部特征，然后认定其性别。这一切判断过程仅需要零点几秒而已。”
变性手术的面部整容中，医生首先会处理眼睛。施皮格尔通常会帮助想要变成女性的男患者把眼睛弄得更有光一点，所以他会剃掉部分粗壮厚实的骨骼。他还会在患者眉毛里放入拱形弧度更大的材料，然后对面颊前部进行填充处理。这样，患者的眼睛就更大更有光。施皮格尔还会将患者鼻子下移并对其进行改造，以便患者的鼻子变窄变尖。最后，他还会嘴唇进行部分处理。“如果你观察一个没有笑容的漂亮女性，你会发现她们还是露出了部分牙齿。所以我要帮患者把嘴唇抬升一下。”
下巴的整形是一个至关重要又微妙无比的工作。施皮格尔说：“牙齿和神经都坐落在下巴这个位置，而且那里的骨头非常厚。”因此他会磨掉一部分骨头，根据情况对患者的下巴进行前移或者后移处理。有的时候他还要让下巴显得更加圆滑一点，少些棱角。
想要变成男性的女性患者则要对面部进行男性化处理。这意味着她们要加强下巴棱角，增厚眉毛，增加面颊的凹度。总之，这类手术的强度比面部女性化处理稍微小一点。施皮格尔医生说，他通常会一次性为一个患者完成所有的面部外科手术。手术后，患者需要10天道一个月的康复期。具体康复时间根据手术不同而略有变化。
整容手术是变性手术中的“上半部分”（既是第一部分手术，又是对身体上半身完成的手术）。除了对面部进行改造之外，患者还要接受乳房增大、喉结摘除或者乳房缩小等手术。一般而言，这些手术都会在患者接受变性手术的“下半部分”手术之前完成，当然也有例外。此后，患者就要对生殖器系统进行改造了。
WPATH认为，生殖器系统改造是一个不可逆转的医学干预手段。因此，该组织的指导方针中包含了一些制衡措施。咨询顾问不仅仅帮助变性患者了解自己的需求和对性别的认知，他们还负责告诉外科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手术。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事情，因为通常而言大部分外科医生都是在发现身体病症的特征后开始手术，比如发现了肿瘤就要移除，发现了骨折就要复位，发现了器官衰竭就要移植。密歇根健康系统大学（UMHS）综合性别服务项目的库宋说：“我需要心理健康专家帮我对患者做出诊断，此后再决定是否开展手术。”
库宋说：“帮助男性患者变性成女人的手术叫做阴茎转位术。这是一个很棒的外科手术，我们会移除部分男性器官，然而将剩余部分按照女性特征进行改造。”手术的过程是这样：在对阴茎进行套状脱皮处理（割开阴茎，将表面皮肤剥去）后，外科医生会移除患者的勃起组织，但保留阴茎里的动脉、静脉、神经和尿道并对其进行适当处理。这样一来，患者的阴茎就会缩短。接着医生会在睾丸后面开一个切口，摘除睾丸并将阴囊改造成阴唇。最后医生会利用阴茎的神经尖端部分为患者再造一个阴蒂，从而保证他们今后可以享受高潮。
女性患者变成男人的手术技术性更强。库宋说：“我们要从患者身上获取大量组织以便制造新的阴茎。”这一过程开始阶段，患者要服用药物来大量提升自己的睾丸酮水平，从而保证阴蒂增长。通常而言，医生会利用患者的前臂皮肤作为阴茎的皮肤。此后医生要延长尿道，以便尿道可以达到新阴茎的前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医生将黏膜（人体面部或者阴道内柔软黏滑的部分）塞进一根细小的管子中，再将管子连接到相当柔软的女性尿道上。
尿道延长手术容易引起很多并发症，通常大部分患者会出现瘘管或者尿道狭窄这样的状况。不过，这些并发症还不是变性手术中唯一的麻烦。让再造阴茎具备天然阴茎那样的性功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医生很难正确的处理安放阴蒂神经。为了让患者具备勃起能力，医生会在新阴茎内放置一个膨胀泵，而这些膨胀泵经常会出现功能失调这样的问题。
“下半部分”手术需要较长的康复时间。对于女性而言，她们需要至少住院三天才能出院。此后她们要卧床休息两个月，而享受性生活更是要等几个月之后了。男性的康复时间较短，但是是长远角度来看，他们更容易患上并发症。
需要说明的是，只有很少一部分变性人接受了生殖系统改造手术，而且不是所有人手术都和上文的描述一样。正如世界上没有标准的亚洲人、黑人一样，变性人之间的差异也很大。
原始出处：
Nick Stockton.High-Tech Health Care Is Helping Trans People Transition.Wired, June 9,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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