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 疫情爆发后，虚拟临床试验或将成为成为新常态

受疫情影响，传统临床试验面临着许多实际困难，意见稿提出可考虑选择远程虚拟临床试验方法，借助智能化临床试验系统来设计试验方案，选择试验机构和研究者，避免受试者入组竞争等，如在社交媒体发布试验信息进行患者招募，受试者注册成功后完成电子知情同意书并获得受试者ID，受试者通过物流方式收到药物。随着临床试验电子化系统中远程检查和据管理系统建设的逐渐成熟，疫情期间可采用远程的数字化技术来有效开展药物临床试验。

COVID-19 疫情给临床试验开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阻碍，整个临床研究和医疗生态系统带也面临着空前的挑战。在疫情之前启动的临床试验被迫大规模地调整、推迟或终止，而各大研究和监管机构又加紧开展新的临床试验，以期找到治疗 COVID-19 的新方法。

颠覆无处不在。无论是检测试剂的发明和提供、研发新冠病毒新疫苗以及加速开展相关试验，还是医疗系统竭尽所能为 COVID-19 患者提供应急医疗救助，抑或是针对其他危及生命的疾病、罕见疾病或慢性疾病开展的数千个临床试验，颠覆显而易见。

许多试验申办者借助数字技术减少了 COVID-19 疫情对计划方案程序的影响，虚拟或远程试验的诸多优势由此开始显现。最近，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 (FDA) 及 欧洲药品管理局 (EMA) 放宽了相关规定，鼓励试验申办者利用这种不影响患者安全的技术来开展试验。

虚拟领域：从“小步快跑”到“大步迈进”

在这段前所未有的危机时期，我们需要加快检验理论的步伐，并减少启动试验的障碍。我们都需要快速适应新态势，保持一切如常。

在临床试验和常规临床领域中，患者和从业人员正在历经远程医疗技术、在线培训平台和远程数据采集的爆炸式增长态势。视频或电话远程咨询或移动护理解决方案取代了现场就诊。患者在家中收到实验室检测试剂盒，并通过视频指导或远程咨询进行检测，然后通过数字和移动工具上传数据。诊所推出二维码无接触解决方案，可以轻松地获取信息，而且没有感染风险。3 月 23 日，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 (NIH) 宣布推出面向抗击冠状病毒一线工作人员的虚拟安全培训网站。

人们经常指责制药行业对技术的采用较为滞后，这都是源于该行业对数据完整性和患者安全有较多考虑，甚至可能还源于该行业素有的怀疑精神。但在目前的危机形势下，技术却可能会决定生死。诊所不堪重负，患者不愿或不敢到现场就诊，而且医护人员的个人防护装备严重匮乏。在我们践行保持社交距离做法的同时，技术能够缓解其中一些障碍。这场疫情为利用数字解决方案辅助或增强临床研究的方法带来了新的启示。

后疫情时代虚拟或无场地试验的价值

这场疫情让人们看到技术解决方案对于缓解紧急情况的价值，而虚拟或混合试验方案同样适用于后疫情时代的世界。目前临床试验的开展模式局限在临床现场以及定期对患者和监护人员进行现场访问。其中许多活动可由平板电脑、可穿戴设备、智能手机或远程医疗解决方案等移动技术所取代或增强。此外，还可通过在线学习、增强现实技术、使用实时翻译或电话口译等方式，对试验点和申办方人员提供远程培训。跨国研究者会议可以在线召开，不会耽误试验启动，而且差旅费用大幅降低。其他价值凸显之处还包括数字内容便于根据受众的语言或信息需求进行更改、访问和本地化。

试验的虚拟化转型程度取决于试验设计。在临床研究中，没有放之四海皆准的方案。在可预见的未来，完全无场地试验的概念不太可能实现。尽管 FDA 和 EMA 已经表示将提供支持，但这一概念的实现需要有更多监管指导。

增加技术使用，减少到场需求

未来几年，更有可能的解决方案是现场和远程试验程序并用的混合式试验设计。技术可以帮助减轻参与试验的负担，让申办者可以顾及到偏远地区的患者群体，加快招募速度，并提高患者的留存率。移动医疗设备（如 ePROs、eDiaries 或 eConsent）可以直接从患者处获取数据。所有这些措施都有助于改善患者体验。

目前，对于临床领域的任何人而言，提供这些基于技术的试验体验并非易事。正因如此，与经验丰富的生命科学团队合作对于安然渡过这一艰难时期至关重要。

以患者为中心才是真正的试验根本

直接对患者的试验有可能解决这一挑战，因为它从根本上解决了方便患者的问题，把现场带到了患者身边，再加上以技术为先导、以人为本的患者教育方式。患者教育被日益增长的患者赋权趋势进一步放大，深刻影响患者培训和同意的有效性，从而加快研究启动时间。

Certera公司首席企业事务官Ellen Leinfuss表示，虽然她并没有预见到传统临床试验的终结，但大量的无坐位试验已经在利用建模和模拟进行。"基于机制生理学的药代动力学建模和模拟已经使FDA、欧洲药品管理局和日本药品和医疗器械管理局在不需要临床试验的情况下批准了55种以上药物的200多个标签声称。

Clinical Ink首席业务官Jonathan Andrus表示，无中心试验减轻了站点负担。"通过指定一个虚拟研究协调员，站点可以根据商定的收集所需数据的时间表，使用语音和视频与患者联系，"他说。"如果有需要，根据研究的具体数据要求，协调员可以在患者家中或在方便的地点与患者见面，执行所需的研究程序--就像家庭保健护士一样。使用直接的数据采集工具，协调员可以收集所需的音频和视频，并输入与虚拟现场访问相关的数据。

Rose先生说，申办者受益于通过节省时间和成本而提高的效率，以及更干净、更频繁地传递数据，这使得研究者能够快速识别与安全性和临床结果相关的趋势。

Rose先生说："在我们的行业努力加强以患者为中心的过程中，我们已经看到了无址或虚拟试验模式如何改善所有利益相关者的临床研究体验。"当我们能够消除或减少现场访问的次数时，我们就可以降低成本，更容易招募和留住患者，并提供比传统现场试验更好的数据。虚拟试验模式通过利用远程医疗、物联网和远程数据采集来减少或完全消除对临床站点的需求，从而改变临床研究模式。"

目前，在几个治疗领域，一些开放的临床试验正在越来越多地竞争同一个可用的患者参与者池。这种态势导致了临床开发计划的延迟完成，并阻碍了该行业及时提出重要药物的能力。

"将更多的临床试验活动转移到患者家中，将使研究机构能够专注于其余只能在医院环境下进行的活动（影像学、侵入性程序等），这将节省时间并减轻研究机构的负担，Hartog博士说。

Cybrexa公司营销副总裁Per Hellsund表示，无坐位试验可以改变肿瘤药物开发，减少资本要求，增加临床试验中包含的肿瘤多样性，并加快药物的开发，可以让患者有更多的时间与家人在一起。

"如果没有多样性的患者，我们不可能发现导致癌症的突变的多样性，"Hellsund先生说。"随着我们对癌症分子诱因的了解越来越多，癌症治疗正在发生转变。有几种已批准的癌症药物针对已确定的触发因素，但肿瘤最终会通过找到逃避这些疗法的方法来发展。为了战胜癌症，我们需要了解所有这些分子触发器，以切断肿瘤的逃逸途径。"

减轻患者负担

如今，一个关键的问题是参与临床试验会给患者及其家庭带来负担，因为参与者往往要在临床现场进行长时间的探访，而且在试验过程中必须多次从家中前往临床，这对于一些患者来说，基于医疗条件或现有的日常事务，是很困难的。

"以患者为中心的方法正变得越来越可取，"Greenphire首席执行官Jim Murphy说。"我们真的不能比虚拟试验更以患者为中心，它提供了在他/她自己家中舒适地参与的便利。虚拟试验对临床开发的影响在于这种模式可以采集到的数据集的丰富性和完整性。在现场试验中，患者可能只能根据他（她）所能记住的特定区间提供一个单一的数据快照，而且往往是当天的感觉。"

Murphy先生补充说，虚拟试验为实时--或接近实时--的连续数据流提供了机会，为站点和赞助商提供更深入的见解和更有价值的记录。"趋势显然是朝着灵活应用远程无网站动态的方向发展，有更多的机会结合远程访问，用更少的访问量获得更多的数据。"

Maze Therapeutics首席执行官Jason Coloma表示，如果我们能够将试验带给患者，而不是依赖现有的临床试验基础设施，这绝对会改变游戏规则。

"我们不仅能更快地招募试验，还能增加试验参与者的种族多样性，以正确反映人群，也许能更快地看到安全问题和疗效信号，"他说。"人们不得不相信，一旦建立了处理虚拟试验的初始基础设施，试验的总体成本将下降。最后，我们将能够更早地让一整组医生参与进来，他们实际上看到了更高比例的患者，而不是仅仅依靠学术研究人员。临床开发和商业洞察力可能是巨大的。"

我们的行业专家表示，虚拟试验为扩大和提高临床试验参与度提供了巨大的希望，最终使试验体验首先是关于患者的。

"传统上阻碍参与的距离和便利性障碍将被消除，通过设备、可穿戴设备或家庭健康护士在自己家中舒适地收集终点，或从当地实验室或诊所收集终点，将减少对患者的影响和投入的精力，"PPD企业战略和创新副总裁Anna Long说。"由于这些变化，试验可能会吸引更多不同的患者，特别是年轻一代，他们伴随着技术及其带来的灵活性和互动性而成长。"

PPD最近调查了个人对参与直接收集数据的虚拟试验的兴趣，超过70%的人表示会参与。值得注意的是，这项调查是在一群对研究很幼稚的患者中进行的，而这群患者的研究水平超过80%。

"如今参与临床试验的符合条件的患者如此之少，在潜在的患者准入方面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并因此加快了试验的入组时间。"Long女士说。

对数据数量、质量和数据本身的影响也将推动临床开发发生有意义的变化。实时数据报告有可能带来更大的透明度，使申办者能够更清晰地了解他们的研究，并促进更快更好的决策。

"虚拟试验意味着临床终点的潜在演变，既包括现有标准的新数字等价物，也包括可能通过新的收集机制实现的新型数字衍生终点，"Long女士说。"这些变化将需要新的技术、数据管理和分析方法；新的标准和流程以确保数据质量和完整性；以及允许远程参与的试验设计工程。"

说到参与临床试验，"在我附近找到研究地点 "的想法往往是有兴趣和潜在合格患者的关键障碍。健康联盟临床试验项目的结果显示，通过在线筛选，40%至60%的潜在合格患者因地点限制而被排除在外。

"虚拟试验提供了一个急需的机会，以改善患者获得试验的机会，特别是那些在农村地区或没有大型研究机构的社区，"健康联盟首席运营官Lauren Lawhon说。"虚拟试验也可以证明对那些居住在临床试验地点合理距离内的患者有利，因为它减少了患者参与试验的个人负担。对于一些人来说，一个协议所要求的访问和评估数量有时会变得不堪重负。"

Lawhon女士说，通过使用家庭保健服务、访问护士、环境追踪和远程医疗，虚拟试验使人们更容易将研究要求融入生活。"随着制药行业寻求更多以患者为中心的方法，虚拟试验作为一个很好的例子出现在我们的脑海中。通过将临床研究带到患者身边，'在他们所在的地方与他们见面'，而不是要求患者前往现场接受治疗，更多的人可能会考虑将临床试验作为一种治疗选择。"

Andrus先生说，寻找和留住患者的最佳方法之一是提供不同的临床试验模式--患者可以以一种让他们参与研究的方式，让他们注册并留在研究中，同时也能平衡繁忙的日程安排。"在今天的技术下，更多的机构可以接受虚拟试验的方法，我相信这将对行业目前无法吸引和留住足够数量的患者产生重大影响。"

RDMD首席执行官Nancy Yu表示，随着我们转向减少对中心临床基地的依赖，更多的是分布式临床开发，我们将见证更高的参与者参与率。"患者不希望颠覆他们的生活，每隔几周就到全国各地去。如果我们能够最大限度地减少需要旅行的访问次数，特别是在自然史研究的情况下，在没有干预药物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开始放宽新疾病（如罕见病）的项目启动途径。"

xCures公司首席执行官Mika Newton表示，虚拟试验将扩大患者库。"除了参加试验的整体时间投入外，前往现场的时间和费用是患者注册的重大障碍。消除或减少这一障碍，你就拥有了更大的患者群体，这势必会对研究产生积极的影响，从而影响临床发展。"

此外，虚拟试验的便利性很可能会降低人们在传统临床试验中遇到的退出率，Newton先生说。"试验参与越完整，研究质量越高。同时，并不是所有的试验都可以完全无座化。例如，对于2型糖尿病试验来说，可以将药物送达各个患者，并通过连续的血糖监测仪远程采集准确的血糖检测结果，这才是真正的无坐席试验。但对于肿瘤试验来说，可能需要患者来到社区癌症中心。不过，与必须定期前往大城市癌症中心相比，这可能是一种进步--并鼓励更广泛的参与。"

Signant Health公司eCOA和患者参与部负责人Denis Curtin表示，虚拟试验使那些因疾病而无法参加传统的、基于中心的试验的患者能够被识别和加入。"我们现在也能够在患者所在的地方，在家里与他们接触，"他说。"患者使用电话或电脑软件提高了试验的保留率。它还使包括给药、调查和临床数据收集在内的定向方案活动能够按时、按序和远程完成，而无需现场访问或其他干预。"

虚拟试验使患者能够通过仪器、可穿戴设备或物理样本传达在家中收集的数据，并允许捕获与试验现场工作人员收集的数据不同的数据，并且往往更符合他们的病情。"我们还可以继续将操作负担从站点转移出去，"Curtin先生补充道。"进行多项同时试验的诊所和其他机构经常面临挑战，要进行符合日益复杂的试验方案要求和患者需求的患者访问。虚拟试验被认为是解决这一问题的一种方法，因为患者在家中管理自己的协议任务。"(P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