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医生吗?不妨走进他们的内心看看...
2016-07-21 孟丽华 西安交通大学第二附属医院麻醉科
有一种职业叫医生那天,大雨,公车上熙熙零零的坐了几个人低声的交谈,非是我敏感,坐在36路最后一排,却也听了个清楚,内容大抵是医生多么可怕,以前老友告诉我,学医、学生物化学的都像《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嘉和,心智非常人所能得。可当我读着医学生誓言入行,熬过解剖病理病生的坎,通过内外内外妇儿的关,终于干了麻醉以后,手术室外的剧情由生老病死到大喜大悲司空见惯,我常常想,这样的环境会不会真的使我们大脑里
有一种职业叫医生
那天,大雨,公车上熙熙零零的坐了几个人低声的交谈,非是我敏感,坐在36路最后一排,却也听了个清楚,内容大抵是医生多么可怕,以前老友告诉我,学医、学生物化学的都像《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嘉和,心智非常人所能得。可当我读着医学生誓言入行,熬过解剖病理病生的坎,通过内外内外妇儿的关,终于干了麻醉以后,手术室外的剧情由生老病死到大喜大悲司空见惯,我常常想,这样的环境会不会真的使我们大脑里的某些基因选择性的表达,开始渐渐失去感性。可当我飞奔在医院里插管的时候,看到突发情况大家齐心协力抢救的时候,我有点感慨:仁心一直都在,只不过遗传学淡定的告诉我们,这不过是自然规律,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去治愈、去帮助、去安慰。
医学的推陈出新之所以艰难,是因为医学这么多年的沉淀不是简单推翻几本书或是纠正只言片语所能涵盖的,就像要真正理解麻醉的精准,就先要明白,我们所熟知的每一个章节的注意事项里,包含了多少已逝的性命。所以,每一项规范都该我们每一个人来敬仰,这是一种原则。看厚厚的课本,查海量的资料,从来都不是为了彰显自己有多么博学,而是看着前辈们走过的路会让我们感到踏实。固守着自己的本分,慢慢发掘总结教训,慢慢成长。因为面对这样沉重的“生与死”,由不得我们慎重再慎重、三思再三思。
毕业的时候同学开玩笑的说,刚入学那会儿,一个个看起来还挺机灵,几年过去了,都变成木头了。我说,是不是觉得毕业走出校门的时候,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很奇怪?大家一笑置之。从理科生变成医学生,失去文学的熏陶,历史的沉淀,音乐美术的提炼,全世界似乎只有麻醉这一件事,让生活变得没那么简单。日复一日的诱导维持苏醒,可每一台手术都像是在讲一个完整的故事,增长我们的见识,砥砺我们的心智,就连偶尔碰到的一两台艰难的手术,如果顺利结束,就如同生活给我们的小惊喜,让我们无畏劳累,抚摸骨子里的那一份小情怀,不是每一份职业,都能有这样的强烈的使命感。我坚信,总有那么一方面,只有学过医的人才懂。
老友说你们学医的人太职业思维。碰着肚子痛的,第一反应是采集病史探查体征,急腹症?内膜异位?阑尾炎?宫外孕?脑补出各种鉴别诊断,而别人也许更关心这位亲是不是想要求安慰或是因失恋而化悲愤为食欲闹肚子这类狗血的情节。老友说你们看到血咋都不知道害怕。每当要面对血腥与死亡,我也不敢去直视那些留恋却又渐变空洞的眼神,放佛那不是一个人的垂死挣扎,那一种本能的求生意志,足以让每一个麻醉医生学会在众人的慌乱中镇定沉着,因为在人生的这条路尽头,我们渐渐学会拼尽全力,渐渐学会目送。
学医的人,不苟言笑是因为太多东西经不起开玩笑;
学医的人,有点死板是因为太多事情容不得放浪形骸。
在这样既定的规矩上行走,也许刻薄,也许平静下也是惊涛骇浪,也许承受着别人的不解与咒骂,也许有不少同伴坚持不到终点,也许有太多的也许,而我们依然前赴后继的原因,是因为我们骨子里有种别人没有的特质,而它恰恰构成了我们引以为傲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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