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自2010年国家启动免费定向医学生培养项目以来，已经毕业了四届学生，有的走上了工作岗位，即使按规定参加规范化培训的最早一届也已经结束了规培，然而有多少如约到岗，又在多大程度上缓解了中西部地区乡镇卫生院人才紧缺问题？因此，我们有必要对一年又一年的免费医学生培养项目做一个反思，此文算作抛砖。
不久前，教育部办公厅下发关于做好2019年中央财政支持中西部农村订单定向免费本科医学生招生培养工作的通知（教高厅函〔2019〕32号），计划为中西部乡镇卫生院培养订单定向免费五年制本科医学生共计6700人，专业包括临床医学、中医学、蒙医学、藏医学和傣医学。
据了解，这是自2010年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启动实施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工作以来连续第10年开展此项工作。
据悉，这些政策有三个特点：
一是单列计划，提前批次录取。中央财政支持的免费本科医学生订单定向招生计划在有关学校的本科层次招生来源计划中单列编制，计划性质为“国家免费医学生”。报考免费医学定向招生计划的考生均须参加当年全国统一高考，实行单列志愿、单设批次、单独划线，只招收农村生源，在本科提前批次录取。生源不足时，未完成的计划通过补征志愿方式从高分到低分顺序录取，直至完成计划。
二是定向订单协议培养。所谓“定向培养”是指免费本科医学生只招收农村学生，报考学生须同时具备下列条件：（1）符合2019年统一高考报名条件；（2）本人及父亲或母亲或法定监护人户籍地须在农村，本人具有当地连续3年以上户籍；（3）本省份规定的其他条件。采取以县为单位定向招生的地方，报考学生除同时具备上述条件外，本人及父亲或母亲或法定监护人户籍地须在定岗单位所在县农村。
所谓“订单培养”就是本科医学生录取后、获得入学通知书前，须与培养高校和定向就业所在地的县级卫生健康、人力资源社会保障行政部门签署定向培养和就业协议。
所谓“协议培养”就是国家财政出资由高校培养，必须保证培养质量，对于不能完成学业的要承担相应后果。规定，不能毕业的免费医学生，要按规定退还已享受的减免教育费用和生活补助；延期毕业的，延续学年内的相关培养费用由学生本人承担。
三是协议就业。为保证免费定向医学生毕业后能更多地履约，到协议就业地就业。制度规定，免费定向本科医学生在学期间户籍仍保留在原户籍所在地，毕业后可按有关规定迁入定向就业所在地。制度海龟岛，定向医学生在校期间，不得转校或转专业学习。定向医学毕业生应认真履行协议，按照定向县市区卫生计生局的安排，到定向乡镇卫生院服务6年；同时，按政策要求参加全科专业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取得培训合格证的，其培训期3年计入服务期限。毕业及参加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或助理全科医生培训后未按协议到农村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工作的免费医学生，要按规定退还已享受的减免教育培训费用和生活补助并缴纳违约金，具体办法由各省有关部门制定，并要求各省有关部门负责本行政区域内免费医学毕业生的履约管理，履约情况纳入医师诚信管理，公布违约记录，并记入人事档案。同时要求各县市区有关部门为定向医学生预留好编制和岗位，及时安排毕业生到岗就业服务。
然而，尽管国家为解决乡镇卫生院人才短缺，实行这一项目，一坚持就是十年，然而期间却存在很多问题：
一是由于越贫困的地方越缺人，越缺人的地方越没有人报考，导致录取分数有的很低，难以保证毕业生质量。2018年7月，就有网友认为“四川农村定向免费医学生收分太低其素质令人担忧”向“尊敬的王书记”建言，回复是：从实际录取结果看，近年来各校调档线都比较高。由于各县生源不平衡，事实上，越艰苦、越偏远的县往往生源越少、分数可能越低。
二是这类学生由于命运已经注定，普遍存在学习动力不足。
三是由于多方面原因免费定向医学生既往就业情况不好，有的是地方政府原因，有的是学生本身原因，毁约率比较高。2015年11月，桂林晚报就发过评论：首批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遭冷遇，迟迟不得落实编制待遇。
四是由于培养人数少，补充的跟不上流失的，因此定向培养医学生基本难以有效缓解中西部医生短缺问题。
因此，要解决中西部农村卫生人才短缺问题，仅凭中央财政支持订单定向免费本科医学生招生培养恐怕不行，最根本的办法是能够全面落实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改革完善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激励机制的意见（国办发〔2018〕3号），特别是按照“允许医疗卫生机构突破现行事业单位工资调控水平，允许医疗服务收入扣除成本并按规定提取各项基金后主要用于人员奖励”要求，改革完善全科医生薪酬制度，全面提高全科医生职业吸引力。
否则，再这么免费培养10年，也解决不了基层缺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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