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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援藏医生的高海拔修行

2019-10-15 佚名 八点健闻(HealthInsight)

<!--ewebeditor:page title=""--> <div>2016年6月,33岁肿瘤外科医生龙子雯,离开上海前往西藏日喀则进行为期三年的医疗援助。他是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a class="channel_keylink" href="http://ipsen2017.medsci.cn/ipsen/sporty/show-video/3074/2/2/%20%20IBD%E8%AF%8A%E6%B2%BB%E8%BF%87%E7%A8%8B%E4%B8%AD%E7%9A%84%E8%AF%84%E4%BC%B0-Part%203" target="_blank">胃</a>外科主任医师,到日喀则人民医院先后担任院长助理、副院长和医务科主任等职务。</div><div><br></div><div>此时,西藏全区只有一家三甲医院,而他所在的上海,有40家。</div><div><br></div><div>到了3年后的今天,西藏的数字已经变为7家。同时,医疗水平也大大提升。</div><div><br></div><div>比如说,西藏<a class="chan

2016年6月,33岁肿瘤外科医生龙子雯,离开上海前往西藏日喀则进行为期三年的医疗援助。他是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外科主任医师,到日喀则人民医院先后担任院长助理、副院长和医务科主任等职务。

此时,西藏全区只有一家三甲医院,而他所在的上海,有40家。

到了3年后的今天,西藏的数字已经变为7家。同时,医疗水平也大大提升。

比如说,西藏儿童中常见的肾结石,在上海做激光碎石不需要开刀,而过去在西藏需要开15厘米的刀口,经过龙子雯和同事们的努力,现在只需要开2厘米,孩子们手术当天就能下床。

再比如,过去一个急性心梗救治,从进医院到完成手术需要5个小时,而现在,缩短到40分钟。几个小时,往往就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这些进步的背后,有着近千位援藏医生的努力,他们牺牲自己的健康,甚至是生命。

2015年6月中组部、卫健委等多部委启动医疗人才组团式援藏工作,至今年9月,共有842名优秀医务人员进藏支援。

他们中的几位,永远地留在了西藏。2006年,安徽41岁的援藏医生赵炬因病去世,死后身体器官全部捐献,至少救助了5位患者。2019年7月30日,上海市儿童医院心内科主治医师赵坚在日喀则突发疾病离世,年仅38岁。

八点健闻近日访问了结束援藏刚回来不久的龙子雯。为更真实地展现被访者经历和感受,本文以第一人称叙述。

接到援藏任务,女儿出生才三天

2016年4月一个周五下午,我接到援藏任务。三天前我女儿刚出生,那天我还在太太病房里陪护,医院领导给我打电话,让4点到医院,有重要任务。

原来医院要选派一个医生去援建日喀则市人民医院,时间三年。领导知道我家里情况,给我三天时间考虑。我说不用,打两个电话就行,一个给老父亲,一个给太太。

出乎我意料,他们都表示支持。尤其是我太太,她也是医生,知道医疗援建的重要性,加上那时我是医院团委书记,我们很早就讨论过这件事,她说,你是党员,组织需要你,你就应该去,孩子现在还小,她还能照顾。

两个电话打完,这事就定下来了。我又给我的导师打了电话,没想到他不太同意。当时,我刚申请到为期一年半的出国进修,学习最前沿的理论和技术。他认为,放弃出国,会让我从领先变成落后,错失很多机会。

我理解老师爱才的心意,不过我当时就想,毕竟是做医生的,成不了大专家没关系,当个好医生就行。最后我说服导师,放弃了海外进修。

我还特意给海外联系好的老师们写了道歉信,因为他们早就安排好了课程和奖学金。意外的是,他们不仅没有生气,还非常感兴趣,一个劲地跟我打听西藏的情况,鼓励我从实践中认知世界。

应对高海拔缺氧,修炼“龟息大法”

2016年6月18日,我登上了飞往西藏日喀则的飞机,同行的还有22位兄弟。我们23人组成了上海第二批组团式援藏医疗队,其中,19人是一年期,我和另外三个是三年期。

日喀则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走下飞机的时候,脚就像踩在棉花上,没力气。同时感觉胸闷,不自觉地大口呼吸。连行李都要接机的人帮我们拎。

下飞机第一件事,是坐大巴去纪念牺牲在援藏战线上的同志。在烈士纪念场,我测了下血氧饱和度,结果是68%,吓了一跳。医生都知道,正常人的血氧饱和度在95%左右,如果到80%,肯定有问题,到70%,就要插管上呼吸机了。

缺氧引发的连锁反应很多,头痛,失眠。我身上最明显的是腹泻,缺氧会导致肠道痉挛,吸收能力下降。到西藏的头两天,我基本上有一半时间都待在卫生间里。

缺氧还有一个很难避免的损伤——记忆力下降。当时,我们看到一个奇怪现象,当地领导干部讲话从来不说12345,都是说到哪是哪。后来发现,这是有道理的。因为说着说着,脑子很容易断片,记不起来说到第几点了。这种记忆损伤还有持续性。有一次,我从西藏回上海处理公务,在单位走廊上碰到很熟悉的同事,竟然一下子叫不出名字,只能傻乎乎地笑。

为了应对缺氧,我们23个人做了一个“对比试验”。以我为代表的一派觉得,应该加强锻炼,增强抵抗力。开始跑步、骑车,尽可能少吸氧。另一派认为,应该采用龟息疗法,能不动就不动。

3个月后,我们做了一次体检。结果,各项身体指标最好的,是一个跟我很要好的队员。他是怎么做的呢?房子里摆了50盆绿植,氧气管布到各个角落,平时在医院,尽可能吸氧。

那次之后,我认怂了,全体采取龟息疗法。我们甚至还搞了内部小守则,比如禁止跑步,慢走为主;晚上睡觉要吸氧;心跳一旦高于160,要马上报告;出现感冒症状,马上吃药……所有人都配了至少七八种药,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吃一大把药。

每年都有援藏干部和在藏干部因高原反应因公殉职,我们一方面为所有人做好医疗保障,一方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刚去那年,西藏人均寿命是67岁,全国是77岁,上海超过80岁。所以,当地出过一个规定,只要在高海拔地区工龄满25年,就可以申请退休。海拔4500米以上,一年按一年半来计算。我见过一个最年轻的退休干部,80后。

用大半年让抢救提速:从5小时到1个多小时

生存环境恶劣,医疗救治能力就显得更为重要。

我们刚去西藏的时候,感觉那里的医疗技术比上海落后很多。

举个例子,西藏饮用水都是地下水,重金属含量很高,喝多了,最常见的毛病是尿路结石。小孩得病的特别多,有些孩子送过来时,整个肾脏都被石头填满了,可怜得不行。

这个病在上海非常好治,做一个微创手术激光碎石就行。但在西藏,他们采用的是开大刀,划一个15公分的口子,把石头一次性取出来,再缝合回去。手术后,没有十天半个月,很难恢复。

我们在日喀则医院仓库里翻出一台全新的弹道碎石机,是内地援建捐赠的,但他们不知道怎么用,就一直丢在那儿。弹道碎石相当于腹腔镜手术的前一代,但比开刀好太多了,划一个2公分的口子,弹道打进去,通过气压把石头震碎,小便的时候排出来。手术做完当天,小孩就能屁颠屁颠下床了,让家长都高兴坏了。

医疗管理水平则是落后的另一面。我们建了一个胸痛中心,专门应付心梗急救,这在上海已经很普遍了,从患者进医院到打通血管,放好支架,基本可以做到及时有效完成。

而2017年年底,日喀则医院胸痛中心接到第一例急救患者,从患者送到医院,再到送到手术室打通血管,放好支架,竟然花了5个小时!(注:急性心梗救治中有“120分钟黄金救治时间”的说法,如果在120分钟内手术,绝大部分心肌可免于坏死,如果救治时间拖得太久,即便暂时活下来,生命质量也大大降低。)

为什么?流程有问题,医护医技配合还不到位,病人进来了,所有的医生护士一拥而上,血样没有及时送到心内科医生手上,放射科的机器没有提前开启,手术室的器械没有人准备等等。

我们用了大半年打磨这些流程,把抢救时间从5小时缩短到1个多小时。目前他们从急诊室到手术室已经能做到40分钟。

病人出奇友好,几乎没有医患纠纷

尽管藏区医疗服务水平不如沿海地区,病人却是出奇友好。

我除了临床工作以外,还兼着医务科的管理。说白了,就是处理医患矛盾。刚到医院头几天,我专门调看了过去几年的医患纠纷记录。大吃一惊,一年10起都不到。我心想,在上海,一天都能有这个数吧。

仔细看更吃惊了,投诉的基本都是外地游客,或者过来打工的人,藏区本地人几乎没有。我想,可能与藏区同胞的宗教信仰有关,他们天生就有一种与人为善的信仰。所以,来看病的时候很听医生的话,不管你要求他做什么,都会不停点头,全力配合。

大概3个月后,我亲眼看到了这种医患关系带来的感动。一天半夜,附近发生一起严重车祸,医院里一下子送来了10多个伤者,都是大出血,情况很危急。

我们23个人都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迅速开了三间手术室,开胸的开胸,开颅的开颅,伤情稍轻的先做止血处理。整个通宵忙下来,尽了最大努力,还是有3个人没救回来。出了手术室,想通知家属准备后事。结果,一大片人全都跪了下来,给我们磕头。

我当时以为他们是在求我们再努力救一救,旁边的藏族医生告诉我,他们是在感谢你们,让我过去把他们扶起来。我一下子怔住了,病人没有救回来,家属却下跪向医生表达感谢——这是我从医近10年来,从来没有碰到过的事情。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日喀则三年,最能写在我们功劳簿上的,就是成功帮助日喀则医院创下了三甲。

从2015年派出第一批组团式援藏医疗队开始,上海提出的口号就是“中央布置,地方所需,上海所能”。当时,中组部给上海布置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用三年时间,帮助日喀则人民医院通过三甲评审。即便是现在回过头来看,也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们拿三甲医院的600多条标准逐一比对,得出的结果,日喀则医院最多只能算是二乙水平。但任务已经布置下来,只能干!

一开始部分领导对于三甲医院其实有点误解,认为只要房子造起来,设备进去,人进去,三甲就创建完了。我们反复沟通,这只是基础,最重要的是流程规范、管理水平、科研能力等都必须达到很高的标准。

2017年这一年,我们的压力全在“创三甲”上。

首要任务是提高医疗水平。过去,他们的医生也会外出进修,一去就是一年,回来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不精。我们改变了这个模式,把进修期缩短到3个月,每个人出去的目的性都很明确。比如你出去是学腹腔镜手术的,那你就在对方医院跟着最好的医生学,3个月后回来,你就应该是腹腔镜手术方面的专家。

医生本来就少,能出去进修的毕竟是少数。我们就想了另外一招——在日喀则办医学论坛。前后一共办了5届,每一届都由我们出面邀请,办20多个分论坛,请两三百名专家,一办就是一个月。后来做过统计,5届下来,全国主委级的专家来了20多个,副主委级的30多个,主任级以上的专家就更多了,大概来了500多个。

新技术学到手了,还要检验成效。从2016年9月开始,我召集所有科室的主任,开月度医疗点评会,拿了14张表格,100多项数据来考核他们。第一次开会的时候,我把所有科室都批评了个遍,全场鸦雀无声。后来院长告诉我,这些科主任都懵了,他们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会开完以后,我们拿着数据,一个个科室找过去,给他们提解决方案。第二次开会的时候,等我讲完话,所有主任都在鼓掌,因为他们知道,指出问题是为他们好。现在他们都学会了,每个月自己开,不需要我来牵头。

通过各种努力,医疗服务水平明显提高,一年门诊量达到20万人次,而日喀则城区常住人口还不到15万。手术量从过去的3000多台增加到7000多台,平均住院时间从14天降到10天,这在整个西部地区都很少见。后来,好多拉萨的病人都跑到日喀则看病,拉萨发往日喀则的火车,也从一天一班,增加到了一天三班。

2017年11月底,大考来临。15名来自全国各地权威专家组成的评审组,经过3天考察,打出了高分。尽管还没有卫健委的正式宣布,但我们心里有数,创三甲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日喀则人民医院新院区落成

知道分数后,我们的藏族医生齐刷刷跑到医院前面的大空地上,手拉手跳起了锅庄舞。护士长走过来,和我们一个个拥抱,最后自己蹲在一个角落里,抱头痛哭。也从那一天开始,我们援藏的23个兄弟,一半人都病倒了,包括我在内,过了将近两周才慢慢恢复过来。

在藏区第一个推行竞聘上岗和绩效薪酬改革

2017年忙完创三甲,2018年就开始着手啃硬骨头,重新“切蛋糕”。

我们做了两件事——推行科室主任竞聘上岗和绩效薪酬改革。这两件事,我们在2016年刚到的时候就计划好要做,因为上海援藏的宗旨很明确,变输血为造血。如果体制机制不改,我们走后,担心他们又会回到原来的老路上去。

科室主任竞聘上岗,其它地方司空见惯,但在西藏几乎没有。西藏的医院是政府完全管理的,到什么程度呢?医院收入的80%由政府托底,医院的医生要通过公务员考试,科室主任由组织部来任命。

日喀则所有的政府机关、事业单位里,我们医院是第一个搞中层干部竞聘。先与组织部沟通,反复确定方案,获得首肯。所以,即便后来有很多举报信反映到组织部,也没能动摇改革的步子。我们和每一个科室主任谈话:你有什么想法,你觉得自己能不能跟上医院发展的步子?一些有压力的人就选择激流勇退了。

第一次正式竞聘的时候,50个科室,有将近一半的科室主任是新冒头的年轻人。他们后来所展现出来的工作能力,也确实让大家感到服气。

做完竞聘之后,我们马上做绩效改革,也是日喀则机关事业单位里第一个做绩效改革的,到现在都没有第二个单位敢做。

我们先是把医院电脑里的数据全部翻出来,总共约70万个,按照考核模型做了测算,提炼出了几个重要指标,比如三四级手术率、床位轮转率、抗生素使用率等等,然后制定出一个新的绩效考核体系。

效果非常明显。以前科室的绩效很粗暴,就是收入减去成本。结果就是临床科室的奖金很低,医技科室的奖金很高。改革以后,像儿科、妇产科,绩效奖金从过去的一两千涨到了四五千。

当然,考核中也会有扣钱的情况。有一次,一个科室因为抗生素开得太多,被我扣了一万多块钱,我自己都肉痛啊。那个科室主任倒是二话不说,回去就搞了整改方案。

后来复盘的时候,我们也后怕过,觉得改革的风险太大,如果做不好可能要影响团结稳定,但好在最终顺利过关。我相信,有了这种体制机制的支撑,日喀则医院只会越来越好。

我还要再去西藏

2019年7月21日,我结束了三年的援藏任务。几个同行的兄弟都成了很好的朋友。

有一回,一个兄弟带着酒劲告诉我,家人和同事都以为他去西藏,纯粹是援助别人,其实并不是,他自己获得了更多,不管是能力,心态,还是坚定的信仰。这句话,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同身受。

与大家分享援藏感受的同时,也有一件很遗憾的事让我不能忘怀。

医院有一个18岁的藏族小姑娘,家境很不好,兄弟姐妹多,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她争取到一个扶贫岗位,在医院里做清洁工,补贴家用。

2018年,她突然肝出血。一开始医生判断是包虫病,但手术时发现是肝癌。我们马上给她做了二期手术,切得很干净。小姑娘没休养多久,就想回来继续工作,因为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我们拗不过她,给她安排了比较清闲的电梯工岗位。同时,我们建议她做肝静脉化疗,并帮她联系了华西医院。

遗憾的是,因为经济条件不允许,她自己又缺乏认知,就一直拖着。2019年2月,她的肝癌爆发性复发,肿瘤扩散,即便她表现出了很强的求生意志,也为时已晚,不到一个月,人就没了。

我反复回想这件事,觉得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做的。我们一直说藏区的肿瘤发病率不高,其实不是,而是大多数肿瘤都被漏诊了,漏诊的原因是对肿瘤预防和治疗的普及度不高。所以,今年我给西藏大学提出申请,要开一门肿瘤学的课。另外,我还申请了要带肿瘤学的研究生,近期准备飞一趟西藏,去落实这件事情。

我很感谢我的太太,她很支持我的决定。她说,援藏三年,眼睁睁看着我减掉了30多斤体重,不禁有些喜出望外,她觉得我还有减肥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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