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和医学杂志:肥厚型心肌病心脏性猝死的高危因素及预防
2023-08-24 协和医学杂志 协和医学杂志 发表于加利福尼亚
识别并筛查HCM患者SCD的高危因素,对于制订预防策略尤为重要。
肥厚型心肌病(HCM)是一组以心肌肥厚为特征的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病,可发生于任何年龄段[1],其发病率为2‰~5‰,在三级医疗中心的年死亡率为2%~4%[2]。
在我国,HCM的患病率为0.08%,估计患病人数超过100万例。心脏性猝死(SCD)是HCM最严重的结局,成年HCM患者的SCD年发病率约为0.5%~1%[3]。
发生SCD的患者可能存在如下高危因素:SCD家族史、不明原因的晕厥、非持续性室性心动过速(NSVT)、严重左心室肥厚、左心室收缩功能不全、左心室心尖室壁瘤(LVAA)、广泛晚期钆增强(LGE),另外,基因突变、异常血压反应(ABPR)、低龄、左心室流出道梗阻、N末端脑钠肽前体(NT-proBNP)等亦与SCD相关。
植入植入式心脏复律除颤器(ICD)是目前减少SCD风险最有效的措施,药物干预、外科室间隔心肌切除术和室间隔心肌酒精消融术(ASA)也可能有效。因此,识别并筛查HCM患者SCD的高危因素,对于制订预防策略尤为重要。
1 HCM患者SCD的高危因素
2011年,美国心脏协会(AHA)发布的SCD危险因素包括:SCD家族史;不明原因的晕厥;NSVT;最大左心室壁厚度以及运动期间的ABPR。上述5种非侵入性的临床指标虽然只有20%的阳性预测值,但其阴性预测值可达95%[4]。
2014年,欧洲心脏病学会(ESC)创建了SCD危险预测模型,为HCM患者提供了5年的SCD危险评分。该模型增加了3个新的危险因素,包括年龄、左心房内径(LAD)和左心室流出道梗阻[5]。
2020 AHA指南将HCM合并左心室收缩功能不全、LVAA和心脏MRI显示的LGE列为HCM患者发生SCD的临床危险因素[6]。另外,作为预测HCM患者预后的重要因素,近年来关于NT-proBNP和心肺运动试验(CPET)研究越来越多[7-8]。
2022年,ESC基于近年来SCD危险分层的新证据、诊断和治疗方案等,更新了HCM患者SCD的预防推荐[9]。目前学界公认的HCM患者SCD高危因素见表1。
表1 HCM患者SCD的高危因素
1.1 家族史
SCD家族史定义为一名或多名50岁以下的≥1级亲属或其他近亲发生过SCD[10]。SCD家族史与HCM患者发生SCD显著相关[11]。
一项荟萃分析表明,与无明显家族史的HCM患者相比,有SCD家族史的患者发生SCD的风险增加了13.4%[12]。2022年ESC指南建议HCM患者应进行遗传咨询、心电图和超声心动图检查。
对于年龄≥16岁、5年内发生SCD危险程度为4%~6%的HCM患者,符合下列条件之一时,应考虑植入ICD:(1)存在LGE;(2)LVEF<50%;(3)ABPR;(4)LVAA;(5)存在肌节病原性突变。对于年龄<16岁、估计5年SCD风险≥6%的HCM患者可考虑植入ICD[9]。
1.2 不明原因的晕厥
不明原因的晕厥定义为在过去6个月内出现一次不明原因的意识丧失,除外神经源性晕厥、血管源性晕厥等,无明确病因引起的晕厥史。不明原因的晕厥可增加HCM患者尤其是儿童和年轻患者的猝死率。Spirito等[13]评估了1511例HCM患者晕厥与SCD的关系,结果发现与无晕厥患者相比,近期(<6个月)不明原因晕厥患者发生SCD的相对风险增加了5倍,且与年龄无关。
1.3 NSVT
HCM 患者发生 SCD 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其导致的室性心律失常,尤以NSVT最为常见。NSVT是指连续出现≥3次的室性期前收缩波形,频率至少为100次/min,持续时间<30 s。NSVT在HCM患者中发生率较高,可达20%~30%。一项荟萃分析纳入了19项研究(12146例HCM患者),结果发现NSVT是SCD最重要的预测因素,发生过NSVT的患者其SCD发生率增加了3倍[12]。
1.4 严重左心室肥厚
多项研究均指出,左心室壁厚度≥30 mm是SCD的独立预测因素[14]。当左心室极度肥厚(≥30 mm)时,HCM患者20年内SCD的发生率高达40%[15]。
2项队列研究发现,左心室肥厚与估计的SCD危险度之间呈倒置“U”形关系, SCD的风险随左心室壁厚度增加而增加,达到平台期后反而呈下降趋势,这种发现同时存在于成人和儿童患者中[16-17]。
1.5 左心室收缩功能不全
终末期HCM可引起左室收缩功能障碍,主要表现为LVEF<50%,这是HCM高度恶化的表现,具有较高的SCD风险[18]。当HCM患者LVEF<50%时,及时采取抗心衰治疗、植入ICD和心脏移植等预防措施对于降低终末期HCM患者不良预后发生率具有重要意义[19]。
1.6 LVAA
LVAA定义为左心室腔最远端部分的离散薄壁运动障碍,以薄壁、瘢痕和运动障碍性心尖缘为特征,伴有累及中隔和游离壁的弥漫性增厚,导致“沙漏”构型和中腔肌肉变窄。据报道,HCM患者的LVAA的发生率为1%~5%,SCD可发生于任何年龄段的LVAA患者中[20]。LVAA与SCD及室性心律失常风险增加有关,但动脉瘤的大小尚未被证明与SCD危险度相关[21]。
Rowin等[22]在其队列研究中发现,LVAA患者的SCD发生率为4.7%,是无室壁瘤患者的5倍。因此,有研究者建议将伴有严重症状的HCM患者的室壁瘤切除,以减少不良事件的发生率。
1.7 LGE
当心肌纤维化后,原有的心肌纤维被纤维瘢痕替代,纤维之间的间隙增大,钆对比剂便可在此聚集。LGE心脏MRI技术已作为诊断心肌纤维化的无创检查方法应用于临床,能够较为全面地评价心脏结构、功能及心肌活性,并由此推测发生恶性心律失常和SCD的可能[23]。
一项荟萃分析显示,SCD风险与LGE程度显著相关,LGE每增加10%,SCD的危险度增加36%[24]。值得注意的是,除考虑HCM患者是否存在LGE外,LGE的位置也可预测SCD的发生[25],室间隔外LGE患者的SCD发病率明显高于仅室间隔内LGE的患者[26]。
近年来,有学者提出,整体离散度评分(GDS)是一种新型的定量评价HCM心肌纤维化异质性的标志物。对于SCD风险评分为中低危的患者,与LGE范围>15%相比,GDS可识别出发生严重心脏事件的高风险患者[27]。LGE在HCM患者SCD中的预测价值值得更多临床研究关注。
2 HCM患者SCD的其他危险因素
2.1 基因突变
在HCM的发病机制中,迄今已确定20多个基因中的2000多种突变体。其中, MYH7(编码β-肌球蛋白重链7)、MYL2(编码肌球蛋白轻链2)、MYL3(编码肌球蛋白轻链3)、MYBPC3(编码心脏型肌球蛋白结合蛋白C)、TNNT2(编码心肌肌钙蛋白T2)、TNNI3(编码心肌肌钙蛋白I3)、ACTC1(编码心肌肌动蛋白1)和TPM1(编码α原肌球蛋白1)是具有高致病证据的基因[28]。在上述基因中,MYBPC3突变最常见,占已识别基因突变的50%,但MYBPC3基因突变被认为是一种“良性突变”,更多发生于老年人,SCD发生率也较低。
MYH7基因突变是另一种常见的突变方式,发生于25%~40%的HCM患者,其突变携带者多为青壮年,SCD发生率更高[14]。高达5%的HCM患者同时具有多种突变类型,尽管目前认为特定基因突变与SCD的关系存在争议,但同一患者携带2种或以上突变(无论突变是否来自同一基因),均可能导致更为严重的临床表型,SCD风险增加[29]。
2.2 ABRP
ABPR的特点是渐进性血压降低或收缩压不能恢复,定义为运动时相比静息状态下收缩压上升幅度小于20 mm Hg(1 mm Hg=0.133 kPa)或较运动高峰时血压下降幅度大于20 mm Hg。研究表明,ABPR评估HCM患者发生SCD的能力与年龄有关,年龄<50岁,ABPR有预测意义,特别是当运动期间收缩压改变不良时[30]。
2.3 年龄
Spirito等[13]评估了1511例HCM患者,发现SCD风险随年龄增长而显著降低。若患者较为年轻,SCD风险将增加,这些患者往往无症状或症状轻微,而60岁以上的患者发生SCD的情况则较为罕见。
2.4 LAD
LAD可作为普通人群以及HCM发生心血管事件的临床标志。在HCM患者中,左心房扩大较常见,左心房扩大能够预测房颤的发生,而房颤是HCM患者最常见的心律失常事件。LAD增大是HCM相关死亡率的单变量预测因素[31]。
2.5 左心室流出道梗阻
左心室流出道梗阻定义为心室流出道瞬时峰值压力差≥30 mm Hg,此时左心室射血分数大幅度降低,可能激活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导致心律失常的发生,从而增加了HCM患者发生SCD的风险。多变量分析表明,左心室流出道梗阻是SCD的独立预测指标,此类患者SCD风险增加了2.4倍[32]。
2.6 NT-proBNP
NT-proBNP已被证明是用于心力衰竭诊断和危险分层的既定生物标志物,可反映心脏功能,与各种心血管疾病的死亡率和发病率有关[33]。在HCM中,通常可观察到循环NT-proBNP水平升高,并与心力衰竭相关的死亡有关。
然而,对于HCM患者NT-proBNP水平与SCD之间的关系尚未确定[34]。一项前瞻性研究发现,NT-proBNP是HCM患者SCD的独立预测指标,可能有助于该病的危险分层。此项研究共纳入977例HCM患者,平均随访3年,29例患者发生了SCD,且随着基线NT-proBNP水平对数值升高,SCD发生风险增加,最高三分位数患者的SCD危险约为最低三分位数患者的15倍[7]。结合目前的HCM指南,检测HCM 患者NT-proBNP可能有助于对其SCD危险进行分层。
2.7 CPET
CPET可在患者运动状态下安全、无创地评估患者的心脏功能,其特异的波浪形呼吸是患者心力衰竭的典型临床表现之一[35],峰值摄氧量是CPET的核心指标,可反映人体最大有氧代谢能力和运动耐力。
Coats等[36]进行的一项单中心队列研究发现,峰值摄氧量每升高1 mL/(kg·min),死亡或心脏移植风险降低 21%。多项研究显示CPET与HCM患者的预后密切相关,并可提供危险分层,从而实现尽早对患者进行更全面的预后评估,降低SCD等恶性事件的发生率[8]。也有学者指出,CPET可有效预测心力衰竭,但与SCD无关,可能因室性心律失常与收缩功能丧失机制存在不同[37]。
3 HCM患者SCD的预防
如何对HCM患者进行SCD危险分层和预防是临床最为重要的问题。目前对HCM进行早期干预的方式主要为药物治疗,对于左心室流出道阶差超过50 mm Hg且不能通过药物缓解症状的肥厚型梗阻性心肌病(HOCM)患者,需采取室间隔减容术,包括外科室间隔心肌切除术和ASA,ICD是预防HCM患者SCD唯一可靠的方法(表2)。
表2 HCM患者SCD的预防
3.1 药物治疗
3.1.1 β受体阻滞剂与维拉帕米
β受体阻滞剂作为HCM的一线用药,主要用于静息时或刺激后出现左心室流出道梗阻。维拉帕米则主要用于静息时或刺激后出现出现左心室流出道梗阻,但无法耐受β受体阻滞剂或有禁忌证的患者[1]。然而,目前研究表明,β受体阻滞剂或者维拉帕米是否能够降低SCD风险仍存在争议。
3.1.2 新型药物
随着对HCM药物治疗的深入探索,靶向药应运而生。Mavacamten是一种心肌肌球蛋白变构抑制剂,可通过减少肌动蛋白-肌球蛋白形成来靶向治疗HCM,从而降低收缩性并改善心肌能量。
EXPLORER-HCM研究发现,对于纽约心脏病协会心功能分级(NYHA)≥2级的左室流出道梗阻患者,Mavacamten能够有效降低左心室流出道压力并改善症状、运动表现和健康状况。
与安慰剂相比,该药可改善受试者的复合终点、NYHA心功能分级、运动后左心室流出道压力阶差梯度,且具有良好的安全性和耐受性[38]。但目前尚未发现Mavacamten可改善SCD结局。
3.2 外科治疗
3.2.1 外科室间隔心肌切除术
外科室间隔切除术旨在消除收缩期前向运动征的病理生理改变,已成为临床治疗HOCM的金标准,可改善90%以上HOCM患者的临床症状。国内外大量队列研究证实,HOCM患者接受外科手术治疗后,远期生存率接近于正常人群,SCD发生率明显降低[39-40]。
3.2.2 ASA
对药物治疗效果欠佳的HOCM患者或者临床症状虽不严重,但左心室流出道压力阶差高及有其他猝死高危因素的患者,可选择ASA。一项单中心研究显示,接受ASA治疗的HOCM患者SCD发生率较未经ASA治疗的患者降低[41]。
对于ASA给HOCM患者带来的收益是否更优于室间隔切除术,目前仍无定论。一项荟萃分析纳入4547例HOCM患者以比较接受室间隔切除术与ASA患者的预后,结果发现, 二者SCD并无显著差异(1.78% 比 0.76%,P=0.20),但接受室间隔切除术的患者可更多免于再次干预[42]。
总而言之,此两种技术对于预防SCD均安全有效,应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选择更为合适的治疗方案。
3.3 ICD
对有可能发生SCD的HCM高危人群植入ICD是最重要的临床管理进展之一,且是目前降低SCD风险最有效的措施。多项研究表明[43],对于将ICD 用于一级预防的患者,当其危险标志物数量≥1个时,ICD对室性心动过速/室颤发作的终止率为每年3%~4%。
最新指南指出,对于成人HCM患者,当患有高危因素中的1条时,即应考虑植入ICD进行一级预防(Ⅱa类推荐,B级证据);若无上述危险因素,但动态心电图检查发现NSVT,或发现广泛的心肌纤维化,可考虑植入ICD进行一级预防(Ⅱb类推荐,B级证据);无上述危险因素的HCM患者,不推荐植入ICD(Ⅲ类推荐,B级证据)[1]。
虽然ICD可保护有SCD风险的HCM患者,但相关并发症不容忽视,如血管损伤和感染等,且考虑到ICD价格昂贵,可能会给社会和家庭造成沉重的经济负担。
另外,指南建议医生在植入ICD前积极与患者沟通,植入后对患者进行心理状态评估及痛苦治疗(I类推荐,C级证据)[9]。如何平衡SCD高危患者植入ICD和不必要的ICD植入之间的问题,仍面临巨大挑战。
4 小结与展望
HCM是最常见的遗传性心肌病之一,常导致室性心律失常和SCD。HCM存在多种诱发SCD的高危因素,但其预测价值有限,且HCM患者常以SCD为首发症状,尤其是年轻患者,这更增加了该类疾病的严重程度。ICD的出现有效终止了恶性心律失常,有望降低SCD的发生率。在临床实践中,应早期识别SCD高危因素,并建立完善的危险分层方案,对患者进行早期干预和治疗,以改善HCM患者的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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