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2019：守护百姓健康 公共卫生事业筑起坚实“防线”
2019-12-12 谷会会 健康界
2019年7月，《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正式发布。这一国家战略，提出了健康知识普及、合理膳食、全面健身、控烟、心理健康促进、健康环境促进等十五大行动，政策重点正在从“治已病”向“治未病”转变。作为保障老百姓健康生活的重要屏障，公共卫生事业无疑是落实健康中国战略的重要着力点之一。这一年，在疫苗管理、传染病防控、控烟等公共卫生事项上的应对和突破，奏响了全面升级公卫服务的序章。疫苗法
2019年7月，《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正式发布。这一国家战略，提出了健康知识普及、合理膳食、全面健身、控烟、心理健康促进、健康环境促进等十五大行动，政策重点正在从“治已病”向“治未病”转变。
作为保障老百姓健康生活的重要屏障，公共卫生事业无疑是落实健康中国战略的重要着力点之一。这一年，在疫苗管理、传染病防控、控烟等公共卫生事项上的应对和突破，奏响了全面升级公卫服务的序章。
疫苗法实施，本身就是一针及时的“疫苗”
11月8日，深圳证券交易所官方消息，依据法院裁定，宣布长春长生破产。不到20天后，长春长生的股票正式退市，宣告历时一年多的长春长生疫苗事件告一段落。但公众埋下对疫苗安全的焦虑，并未完全消失。
在这种情况下，于2019年6月通过、12月正式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疫苗管理法》（下称疫苗法）无疑为公众重塑对疫苗的信任打下基础。
疫苗涉及生产、流通、接种等环节，任何环节出现疏漏都会影响接种者安全。但此前对疫苗的管理却分散在不同部门，食药监管部门负责监管生产与流通环节，卫健部门负责分发与接种环节，两部门在监管协作、信息共享等方面均未实现无缝对接，监管效率低下。
新实施的疫苗法明确了“药监部门负责疫苗研制、生产、储存、运输及预防接种全生命周期的质量监管，卫健部门负责预防接种行为监管”这一监管格局，建立了疫苗全过程、全链条监管体系，极大提升了监管一致性和连续性。
全链条监管下，每一环节都设置了层层“关卡”。例如，规定了严格的准入制度，明确疫苗上市许可持有人对疫苗质量安全负责，哪怕产品上市后也要进行风险管理；规定任何疫苗都要通过国家招标统一采购，在流通与运输过程中要处于规定温度环境，冷链储存、运输应当符合要求，并定时监测、记录温度等。
为提升监管效果，疫苗法还提出建立“全程电子追溯制度”，给每支疫苗发了一张“电子身份证”。目前，国家正在制定统一的追溯标准及规范，建立全国追溯协同平台。随后，各疫苗企业都要按标准建立自己的追溯体系，并与全国协同平台衔接，最终实现全国范围内疫苗信息可追溯、可核查。
“全国追溯体系一旦建成，疫苗生产、流通等过程中有无问题将一览无余，这不仅擦亮了消费者的眼睛，而且将极大提升监管效能。”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刘俊海认为这是疫苗法的一大亮点。
监管效率提升的同时，疫苗法还设置了“史上最严”的处罚力度，并明确“处罚到人”，让相关方“不敢”违规违法。例如，对销售假疫苗的罚款为货值金额的15-50倍，一般药品仅为15-30倍；对涉事人员的罚款为所获收入的1-10倍罚款，而一般药品仅为30%-3倍。
“长生疫苗事件罚了91亿，仅是涉案金额的3倍，这次规定最高罚50倍，违规违法成本不可估量。”中央党校社会生态教研部教授胡颖廉认为，这足以让违规企业破产。
接种完疫苗出现问题怎么办？疫苗法对接种者的权益保护设置了更科学的机制。例如，要求疫苗企业必须投保“疫苗责任强制保险”，一旦由于疫苗质量问题给接种者造成损害，由保险公司进行相应赔偿。这也成为交通事故强制险、安全责任险、旅游责任险之后，第四个被国家立法纳入的强制责任险。
哪怕规范接种合格疫苗，也有一定可能出现异常反应或不能排除的损害，国家对此也规定了相应补偿，但由于补偿标准不一、补偿程序繁琐等使受害者的理赔之路困难重重。疫苗法则对补偿办法进行了优化，由国家制定统一的赔偿原则和框架，由地方制定具体实施办法，同时鼓励引入商业保险对受害者进行补偿。
“保险机制的引入将使受害者更快获得补偿，也有利于解放企业，让它们更有动力投入疫苗的生产、研发和推广中。”南开大学法学院副院长、药品法专家宋华琳评价道。
我国是疫苗大国，国内45家疫苗企业年产能超10亿剂次，能够实现计划免疫疫苗的自给自足，但还不是疫苗强国。“国内疫苗企业数量虽多，但只有6家上市公司，大多数企业只有1-2个品种，拥有多个优势品种的企业不多，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企业更是寥寥。”沃森生物副董事长黄镇指出。
为促进疫苗行业发展，疫苗法三提“创新”，提出通过加大国家投入、鼓励企业投入、优先审批等方式力促疫苗的创新发展。而且，国家将制定疫苗行业发展规划和产业政策，以实现疫苗生产的规模化、集约化，不断提升疫苗生产工艺和质量水平。
疫苗法还鼓励疫苗企业按国际采购要求生产、出口疫苗，引导中国疫苗企业走出国门。
疫苗管理法实施后，企业投入的成本将大幅增加，产业格局也将发生变化。伴随大浪淘沙般的“洗牌”，创新型疫苗生产企业亦有望迎来新契机。
不断接受“检验”的传染病防控体系
下大力气保证疫苗质量安全的同时，我国对传染病的防控与管理也不断进步。从寻找疫源地、传染病属地管理，再到疫情监测、应急管理，传染病的防控措施不断完善的过程中，也时刻接受着“检验”。
例如，11月中旬，北京发现两例来自内蒙古的输入性鼠疫患者，消息一出舆论哗然。相关部门立即启动了公共卫生应急机制，第一时间控制了疫情。在之后滚动的信息发布中，公众看到了关于患者隔离治疗、隔离区管理和终末消毒、密切接触者的隔离观察等一系列防控措施，国家卫建委应急办还第一时间安排了国家级专家，赶赴内蒙古查明传染源与传播途径。
截至目前，我国已建立了5万多个传染病疫情监测与报告点，形成了完善的疫情信息网络直报系统，一旦发现法定传染病病例，便能及时锁定并迅速采取措施。
这其中就包括全国鼠疫监测系统，相关部门通过发现、监测疫源地，致力于从源头上切断鼠疫传播，人群大规模感染鼠疫几无可能。内蒙古便是鼠疫监测重点区域之一，鼠疫事件发生后，内蒙古相关政府开展了多种防控措施，包括出动专业灭鼠人员、封锁前往疫源地道路、在疫源地附近进行消毒、对过往群众进行体温监测等。
“中国传染病防控的能力与系统引领全球。”世界卫生组织前总干事陈冯富珍在今年“两会”期间高度评价我国疾控工作。回望鼠疫防控与应急工作的成效，可谓“名副其实”。
控烟，这是力度最大的一年
烟草对健康的危害已成为当今世界最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之一，控制烟草是我国公共卫生服务的一项重要内容。“控烟行动提出后，2019年可谓控烟力度最大的一年。”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控烟办副主任姜垣说。
这一结论的得出不仅来自公共场所更密集的禁烟标志、公众对违规吸烟者的容忍度更低这些可见的“感受”，更来自国家文件的官方认证——作为健康中国行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控烟行动设置了2022和2030年吸烟率下降的目标，提出逐步提高全面无烟法规覆盖的人口比例，通过法律保护民众免受烟草危害已成共识。
另一方面，政府对备受争议的电子烟的应对也值得点赞。11月7日，国家卫健委等多个部门发布通知，明确电子烟对健康的危害，提出要全面开展电子烟危害宣传和规范管理，并且出台了“电商全面下架电子烟”等严厉措施。
2020目标在前，不避挑战
12月1日，疫苗法开始正式实施；12月2-7日，先后在中国农业科学院兰州兽医研究所、黑龙江农垦总医院发现多名布鲁氏病患者；而电子烟对健康的威胁、监管对行业的影响仍存不同意见……人生没有一劳永逸，公共卫生事业的发展更如是。政策的出台远不是终点，而是新征程的起点。
疫苗法出台后，“落实”将成为2020年的关键词。“疫苗法的落地与执行并不如想象般那么容易，”首都医科大学卫生法学系马辉教授认为，如何分辨异常反应与疫苗质量问题带给受种者的伤害、受到重罚的企业无力承担赔偿如何解决等法律层面的问题仍需进一步探讨与界定。
此外，目前疫苗的冷链物流系统基本建成，但是其运维需要庞大资金。随着疫苗法对冷链储存、运输提出更高要求，2020年疫苗流通过程中的冷链体系也将更加完善。“在这个过程中，政府面临的一大挑战是如何保障冷链物流所需资金。”首都医科大学卫生管理与政策学系崔小波教授认为，可使用项目制来发放、管理冷链所需资金。
好消息是，国务院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小组已经提出，2020年12月底要率先实现疫苗和国家集采药品“一物一码”。目前，全国疫苗信息化追溯平台正紧锣密鼓地建设中，有望于2020年3月上线。疫苗全过程可追溯体系很有可能在2020年建成，形成电子监管闭环，为疫苗质量安全保驾护航。
防控体系不断完善的同时，也应看到，传染病零散出现、贫困地区传染病仍威胁着民众的健康，“特别是地方卫生服务水平有限，对传染病的鉴别诊断能力仍然较低，输入性传染病防控压力依然很大，2020年还应进一步加强传染病的属地管理，提升防控效率。”崔小波坦言，传染病防控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
目前，开展无烟立法的城市已超过23个。控烟行动明确提出，到2022年和2030年，全面无烟法规保护的人口比例分别达到30%及以上和80%及以上。“为达到这一目标，2020年或有更多城市进行无烟立法，特别是各大省会城市，控烟效果有望进一步提升。”姜垣期待着全面无烟法规保护的人口比例达到100%的那天。
守护14亿中国人群的健康并非易事，特别是对经济转型攻坚期的中国。挑战之下，国家已明确提出，将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这意味着公共卫生事业，从顶层设计、法制建设到运行管理，都将不断“进化”，最终实现从“治疗疾病”向“健康促进”的华丽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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