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ence:埃博拉阴云下的药物伦理之争
2014-10-21 koo 生物360
最近,Eleanor Fish感到很沮丧。 这位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免疫学家认为她也许知道如何帮助感染埃博拉的患者,但似乎却没人对此感兴趣。 Fish认为,卫生保健工作者和暴露于病毒下的人应该使用干复津(Infergen)——一种人工合成的干扰素α。此前,Fish对干复津进行过深入研究,并且该药物也已经广泛用于丙型肝炎等病毒感染的治疗。而生产该药物的乌克兰Pharmunio
最近,Eleanor Fish感到很沮丧。
这位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免疫学家认为她也许知道如何帮助感染埃博拉的患者,但似乎却没人对此感兴趣。
Fish认为,卫生保健工作者和暴露于病毒下的人应该使用干复津(Infergen)——一种人工合成的干扰素α。此前,Fish对干复津进行过深入研究,并且该药物也已经广泛用于丙型肝炎等病毒感染的治疗。而生产该药物的乌克兰Pharmunion BSV Development公司也表示愿意免费为非洲提供6万支干复津。
Fish试图获得世界卫生组织(WHO)以及无国界医生组织(MSF)的关注,因为这两个组织能够帮助分发药物。但截至《科学》杂志8月15日刊出版前,Fish的努力依旧是徒劳。
雪上加霜的是,其他科学家也对Fish的主意持怀疑态度——因为Fish关于猴子的研究没能表明干复津在对抗埃博拉方面是有效的。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加尔维斯顿医学分部埃博拉研究学者Thomas Geisbert表示,这恰恰是在当前埃博拉暴发情况下使用任何药物和疫苗的前提。
试验性药物 杯水车薪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是否应该将有希望、但未经批准的试验性药物和疫苗用于非洲4国埃博拉病例的治疗,成为了讨论的重点话题。其实不仅科学家们争论不休,就连WHO看起来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1个月前,WHO还表示在目前的情形下,使用这些措施是不道德且不明智的。然而在8月12日,WHO组织召开了伦理小组会议,却表示如果满足一定的标准,那么使用未经验证的药物和疫苗治疗埃博拉是符合伦理学标准的。
前后差别如此之大,MSF的Armand Sprecher认为,是两名美国病人使用ZMapp治疗后康复的案例让人们转变了观念。
此前,美国医生布兰德利和医护怀特波尔在利比里亚治疗埃博拉患者时受到感染。两人随后接受了试验性药物ZMapp治疗,经过两周疗程后康复出院。
“如今情况不同了。”Sprecher说。
但如果认为ZMapp能够迅速攻克埃博拉并扭转局面,那么就未免过于乐观了。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并没有足够的药物和疫苗能马上用于目前数千名患者。
8月21日,WHO发言人Gregory Hartl表示,之前由美国马普生物制药公司制定的生物药ZMapp一直在6个病人身上使用,但现在供应耗尽。
对此,马普生物制药公司官网解释说,ZMapp是和加拿大一家公司以及美加两国政府合作的成果。今年1月进入治疗埃博拉的候选药物名单,但从未在人体身上进行安全性临床试验。因此,该药存量极少。
既然试验治疗手段无法满足所有患者需要,一些科学家和健康官员提出另外一种可能性:可否用一些治疗其他疾病的现成药物尝试治疗埃博拉感染?这些被称作“重新目的化”的药物有十分显著的优势:它们经过测试被证明是安全的,有诸多使用经验,且往往有大批量现成品。
“重新目的化”药物 争论不休
但这种“重新目的化”的药物是否应该被用于治疗埃博拉患者,科学家的意见却不统一。
Fish长期从事干扰素的抗病毒特性研究。在给WHO和MSF的邮件中,Fish引用两篇加拿大公共卫生局研究组的论文,证明干扰素能提高感染埃博拉病毒猴子的生存率。但由于这些研究联合使用了干扰素和单抗,因此Geisbert认为也许抗体才是有效的原因——因为过去他们有研究证明干扰素本身对埃博拉病毒无效。
其他的科学家也纷纷集思广益,建议使用一些能够调节免疫系统的药物,如他汀类(statins)药物。
布朗大学的Steven Opal和定居法国的制药公司退休高管David Fedson认为,埃博拉的关键问题并不在于病毒感染本身,而是在于患者免疫反应出现失控,这种情况也在脓毒症患者身上发生过。他汀类药物和另外一些药物被证明能抑制免疫反应:2012年,一项针对脓毒症患者的研究显示,阿托伐他汀(Atorvastatin)能使严重脓毒症发生率减少83%。虽然这些药物还没有用来对抗埃博拉,但Fedson表示有理由相信它能够救命。
除了致信WHO助理总干事Marie-Paule Kieny,专栏文章也是另外一种引起国际同行关注的方法。8月8日,Fedson与Opal将撰写的《纽约时报》专栏文章分发给相关领域的80位知名科学家。
虽然这封信在科学家中间制造了一场“风暴”,但Geisbert并没有在这封信上签字。他始终认为没有证据表明这一策略在猴子身上是有效的。
“我完全理解大家的好意,我们都希望能够做点事情。”Geisbert说,“但是我们看到过太多在老鼠身上无效的药物,或者在老鼠身上有效但在猴子身上没有效果的情况??我们不能随便抓个东西就尝试,即便是那些被FDA批准的药物。”
Geisbert更为担心的是,无效的药物反而会扼杀人们的希望,而改变免疫系统的化学药物则会使埃博拉感染更严重。
Fedson则反驳说许多研究丝状病毒的科学家都同意免疫反应治疗的思路,他们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直接抑制病毒。
当其他几种想法纷纷浮出水面,Fish也意识到她并不是唯一一个想要获得WHO关注的人。然而事实上,WHO是否有充足的时间和资源去将这些想法一一验证还不确定。
同时,疫情的暴发并没有缓和的迹象。由于一些患者拒绝寻求医疗救助,真实的数据肯定会比官方数据更高。
原始出处:
Martin Enserink. Debate erupts on 'repurposed' drugs for Ebola. Science, 15 August 2014; DOI:10.1126/science.345.6198.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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