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逐步恢复老年人新冠疫苗接种！有基础疾病不敢打？这项国人研究打消“接种犹豫”

上海疫情渐入尾声，但“老年人疫苗接种率低”仍是一块亟待补齐的短板。根据上海发布披露的信息，截至5月22日，上海60岁及以上人群的新冠疫苗覆盖率为64.51%，全程接种率为62.11%，而加强免疫的覆盖率仅为39.26%，远低于其他年龄层。

从香港第五波疫情的统计数据来看，在全部年龄组中，未接种疫苗人群的病死率为3.04%，而完全接种过疫苗人群的病死率为0.17%，接种过加强针人群的病死率为0.04%，与前者分别相差18倍和76倍。

同样，在上海疫情中，危重症和死亡的患者绝大多数为高龄和/或患有基础疾病，且未接种疫苗。为了保护高危人群，近日上海多区开始统计60岁及以上居民的疫苗接种情况，安全、规范、有序地恢复和推进老年人新冠疫苗接种工作。

然而，人们普遍有一种担忧，有基础疾病的患者接种新冠疫苗可能存在不良反应风险，这也是老年人中疫苗接种率较低的原因之一。但这部分人又是新冠重症高危人群，构成巨大的免疫屏障漏洞，引起重症率与死亡率的升高。

一直以来，针对“特殊人群是否该接种新冠疫苗”的讨论从未停歇。特殊人群接种疫苗是否安全？疫苗对于他们的保护究竟如何？

2022年5月2日，预印本网站medRxiv上刊登的一篇回顾性研究，评估了科兴（CoronaVac）灭活疫苗在中国患有基础疾病人群中的安全性和保护效力，旨在为特殊人群的疫苗接种铺平道路。结果显示，对于患有慢性病的人群，尤其是60岁以上的老年人来说，接种科兴疫苗的安全性与健康人群相当，有效性也相差无几。

在2021年7月5日至12月30日期间，研究者从中国云南和海南的四个研究地点，招募了1302名40岁及以上的志愿者。他们均接种过两剂科兴灭活疫苗（间隔3-5周），且在入组时处于接种第二剂疫苗后的第14-28天。

其中，至少患有以下6种疾病之一的人群被纳入试验组，即冠心病（CAD）、高血压、糖尿病（DM）、慢性呼吸系统疾病（CRD）、肥胖和癌症；另招募性别、年龄匹配的健康人群作为对照组。 

最终，有969人符合条件并纳入队列，740名为至少患有一种疾病的特殊人群组，229名为健康对照。其中，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分别占特殊人群组和健康组的59.9%和47.2%。

 试验流程图 

科兴灭活疫苗的安全性

本试验中，研究者以每剂疫苗接种后14天内不良事件的发生率，作为疫苗安全性的主要评价标准。此次研究共统计了17种与疫苗接种相关的常见不良反应，包括：局部不良反应，如接种部位疼痛、肿胀等，以及全身不良反应，如急性过敏、发烧等。按照严重程度，分为三类。

结果显示，接种灭活疫苗后，在特殊人群组的740名参与者中，有150人出现了至少一种不良反应，占全组人数的20.27%。而健康对照组中仅有13.97%出现了该情况，显著低于特殊人群组（P=0.0334）。

特殊人群接种疫苗后，不良反应的发生率确实更高，但两组间的差异究竟体现在何处？

首先，研究者将参与者按照年龄分层，发现在成人亚组（40-59岁）中，特殊人群组中27.27%和健康组中16.53%的参与者报告了不良事件，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231）。然而，老年亚组（≥60岁）中报告的不良反应情况并没有差异。

也就是说，特殊人群中成人亚组的不良反应发生率略高，是推动两组间差异形成的主要原因，而并非是老年亚组。

以年龄分层的疫苗接种后不良反应情况

接着，对成年亚组的具体不良反应情况的分析显示，接种疫苗后最常见的不良反应为注射部位疼痛。其中，特殊人群成年亚组的297人中，有59人出现了注射部位疼痛，发生率为19.87%；而健康成年亚组的121人中仅有15人出现上述情况，发生率为12.40%。

疲劳，是第二常见的疫苗接种后不良反应。成年亚组中，特殊人群组和健康组出现疲劳的人数分别为26人和3人，即发生率分别为8.75%和2.47%。

上述数据显示，40-59岁的特殊人群组中，注射部位疼痛和疲劳这两种疫苗不良反应的发生率显著高于健康对照组，是组间差异的重要构成者。

不同疾病组间，不良反应的严重程度分级情况

事实上，大多数参与者表现出的不良反应严重程度都较轻，在全部出现至少一例不良反应的参与者中，89.96%为1级，属于短时或轻微不适，不影响活动且无需治疗。上述提及的造成组间差异的两种不良反应，无论是注射部位疼痛还是疲劳，都属于疫苗接种后的常见反应，无需干预即可在1-2天内恢复。

值得一提的是，特殊人群组中有4名出现了3级不良反应。1例为发烧，出现于接种疫苗后的第一天，于第二天自行恢复。另外3例为急性过敏和皮肤粘膜异常，由于上述情况发生于接种疫苗的7天后，未被纳入接种相关。

综上所述，虽然特殊人群接种疫苗后的不良反应发生率略高于健康人群，但均是没有健康风险的常见疫苗后反应。因此，研究者认为，在合并基础疾病的人群中，尤其是60岁以上的老年人，接种新冠灭活疫苗的安全性与健康人群无异。

科兴灭活疫苗的有效性

本试验中，研究者对两组参与者在完全接种后的14-28天、3个月和6个月的免疫原性进行测定，以中和抗体阳性率和几何平均滴度（GMTs）作为检测数值，来评估科兴灭活疫苗的保护效力。

完全接种后的第14-28天，健康对照组的中和抗体阳性率为89%，中和抗体GMT为30.50。以6种基础疾病来分类，CAD亚组为84%和22.77，高血压亚组89%和33.89，DM亚组为85%和26.45，CRD亚组78%和22.44，肥胖亚组为90%和32.92，癌症亚组85%和31.96。

接种疫苗后，不同疾病组的中和抗体阳性率与GMTs的变化情况

上述数值中，仅有CRD亚组与健康组的中和抗体阳性率存在差异（P=0.02），CAD和CRD亚组的GMTs显著低于健康组。提示，患有冠心病和慢性呼吸系统疾病的人群，在完全接种后的14-28天，疫苗的保护效力不如健康组。不过，科兴灭活疫苗对其他基础疾病组的保护性，均与健康人群无异。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组的抗体阳性率和GMTs都明显下降，且患有基础疾病组与对照组间不存在统计学差异，即完全接种的3-6个月后，科兴灭活疫苗对特殊人群组与健康组具有同等保护效力。

有趣的是，完全接种的6个月后，癌症患者的血清转换率和GMT明显升高，显著高于健康组（P<0.01），甚至高于接种3个月后的数值。

进一步对比各年龄组，结果与全部情况几乎一致。在60岁及以上的老年组中，完全接种疫苗后的14-28天，CAD亚组、CRD亚组和肿瘤组的抗体阳性率和GMTs显著低于健康组，阳性率降低12-22%，GMTs比对照组低40%左右。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特殊人群组与健康组的免疫原性不再有差异。

此外，上图还显示，与成年组相比，老年组的抗体反应普遍更低，强调了60岁及以上的人群在完成初级免疫后接受加强剂量的重要性。

综上所述，接种科兴灭活疫苗后，绝大多数疾病亚组与健康对照组相比，抗体应答水平没有显著差异。虽然在接种疫苗初期（14-28天内），少数亚组的免疫原性显著低于健康组，但差异小于40%，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趋于一致。

因此，对于患有基础疾病的人群而言，科兴灭活疫苗的安全性与健康人群没有区别，不会造成更多、更高发的不良反应。同时，疫苗的保护效力对于慢性疾病患者，特别是60岁及以上的人群来说，与健康人群几乎无异。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比如慢性病的分类较为粗略、疫苗的有效时间无法确定等。不过，考虑到目前因新冠导致的重症及死亡人群中，以高龄和患有基础疾病的为多，且绝大部分没有接种过新冠疫苗。权衡利弊后，强烈建议常见慢性病患者及高龄老人，在疾病状况稳定的情况下，尽快接种新冠灭活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