羟氯喹临床应用之百问百答——『第三期』
2023-07-28 网络 网络 发表于上海
羟氯喹最初被用于治疗疟疾,后来广泛用于治疗多种风湿性疾病,主要是通过免疫调节以及其他机制而发挥抗风湿作用。
羟氯喹最初被用于治疗疟疾,后来广泛用于治疗多种风湿性疾病,主要是通过免疫调节以及其他机制而发挥抗风湿作用。基于其肯定的疗效和良好的安全性,羟氯喹已得到国内外各级指南推荐用于治疗多种风湿性疾病,尤其是系统性红斑狼疮(SLE)和类风湿关节炎(RA)[1]。
为更好地规范羟氯喹在临床中的应用,小编整理了羟氯喹治疗过程中临床较为关心的问题,并给予了专业解读,以期更好地指导临床用药。
Q1:对于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使用羟氯喹能否减少糖皮质激素的使用?
多项研究发现,羟氯喹治疗能够减少部分服用糖皮质激素患者的激素用量。
一项纵向观察性研究显示,相比5年内抗疟药使用时间<60%(20.22±13.35 g)和未使用抗疟药(23.5±15.04 g)的SLE患者,5年内抗疟药使用时间>60%(14.60±11.06 g)的患者的糖皮质激素累积剂量显著下降[2](P<0.001)。
一项前瞻性研究发现,对比在妊娠前3个月或妊娠第3个月前未服用(67%)或停用(89%)羟氯喹的SLE患者,在整个妊娠期服用羟氯喹的患者(63%)更少服用泼尼松(P=0.0025)。并且,对比未服用(23±19 mg/d)或停用(21±16 mg/d)羟氯喹的患者,持续服用羟氯喹的患者(16±12 mg/d)泼尼松的平均最大日剂量更低(P=0.056)[3]。
Q2:服用羟氯喹期间,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能否接种疫苗?SLE患者最好在病情稳定期接种灭活疫苗,并应谨慎接种甚至避免接种减毒活疫苗。
具体而言,对于灭活疫苗(如人乳头瘤病毒疫苗、乙肝疫苗、流感疫苗、带状疱疹疫苗和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等),SLE患者接种的最佳时机为病情稳定期或者在计划开展免疫抑制或清除B细胞治疗前,可按照常规程序接种。处于病情活动期和正在使用大剂量激素、免疫抑制剂及生物制剂的患者应避免接种,否则无法产生足够免疫应答。
对于减毒活疫苗,应谨慎接种,特别是在病情活动期和正在使用大剂量激素、免疫抑制剂及生物制剂的患者接种减毒活疫苗,容易引发疫苗菌(毒)株在免疫功能低下的患者中出现播散感染。
就羟氯喹对疫苗接种效力的影响而言,现有研究表明,羟氯喹对新冠病毒疫苗和带状疱疹疫苗的效力影响较小,但可能会降低破伤风疫苗的效力。然而,羟氯喹对流感疫苗、肺炎疫苗、乙肝疫苗和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的效力影响尚不明确[4],仍待进一步研究。
Q3:正在使用其他传统合成DMARDs治疗的类风湿关节炎患者,联用羟氯喹能否提高疗效?
单一传统合成改善病情抗风湿药(DMARDs)治疗未达标时,建议联合另一种或两种传统合成DMARDs进行治疗[5]。羟氯喹作为一种传统合成DMARDs,联合其他传统合成DMARDs治疗RA的疗效肯定。
常用的羟氯喹联合治疗方案有:甲氨蝶呤+羟氯喹、甲氨蝶呤+羟氯喹+柳氮磺吡啶等。羟氯喹+甲氨蝶呤联合治疗活动性RA患者的疗效肯定,安全耐受,停用甲氨蝶呤后,羟氯喹可维持两药联合获得的治疗反应。一项随机交叉人体药代动力学研究表明,羟氯喹联合甲氨蝶呤治疗可发挥协同增效作用,且通过减低甲氨蝶呤的峰值浓度减轻药物的急性肝损害[1]。另外,对甲氨蝶呤反应不足的RA患者,Meta分析显示,联合3种传统合成DMARDs(甲氨蝶呤+柳氮磺吡啶+羟氯喹)能较好地控制疾病活动度,其效果不低于甲氨蝶呤联合一种生物制剂DMARDs或联合靶向合成DMARDs[5]。
Q4:羟氯喹治疗会引起耳毒性吗?
羟氯喹治疗偶见眩晕、耳鸣(不良反应发生率≥1/1000至<1/100),但听力损伤未知(无法根据现有数据估计)。羟氯喹作为一种4-氨基喹啉衍生物类抗疟药,应该指出的是,治疗剂量的4-氨基喹啉与中枢神经系统损害有关,其中耳毒性包括听觉和前庭毒性、先天性耳聋,并且已知婴儿对4-氨基喹啉的毒性作用非常敏感。羟氯喹可通过胎盘,且母乳中可分泌有少量的羟氯喹,因此,对于妊娠期和哺乳期妇女,在用药前应评估个体潜在治疗益处和风险[6]。
目前有关羟氯喹耳毒性的相关报道多为病例系列或病例报告,尚缺乏大样本、高质量研究。此外值得注意的是,耳毒性也可能与其他原因有关,包括自身免疫性疾病,如SLE,以及突发性感音神经性听力损失或老年性耳聋[7],需注意鉴别。
Q5:哪些因素可能会增加羟氯喹的视网膜毒性?如有相关症状,如何调整治疗?
羟氯喹作为抗疟药,与延缓病情的抗风湿药如金刚烷胺、青霉胺、硫唑嘌呤和环孢素等相比毒性较小,其对视觉的影响包括视觉模糊、黄斑水肿、视网膜病变、视野缺损等。但该类不良反应发生率相对较低,且早期停药症状可逆[8]。
羟氯喹眼毒性的危险因素包括:肥胖、高龄(60岁)、高日剂量(5 mg/kg实际体重)、高累积剂量(600~100 g)、长期用药(10~25年)、肝肾功能不全、合用他莫昔芬(>6个月)、已有视网膜疾病、某些遗传多态性。其中,中高剂量和长期使用(>5年)是羟氯喹引起视网膜病变的最重要预测因子。美国眼科学会表明,视网膜病变目前尚无治疗方法,建议在发现异常时立即停药,以减少视力损失[9]。
总的来说,羟氯喹是一种安全性和耐受性较好的慢作用抗风湿药物,在风湿疾病的管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临床治疗时,应根据患者个体情况调整用药剂量,并注意定期监测不良反应,以进一步提高用药安全性。
参考文献:
[1] 国家风湿病数据中心及CSTAR专家共识组. 羟氯喹治疗风湿性疾病专家共识[J] . 中华风湿病学杂志, 2014,18( 03 ): 148-150.
[2] Pakchotanon R, Gladman DD, Su J, et al. More Consistent Antimalarial Intake in First 5 Years of Disease Is Associated with Better Prognosis in Patients with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J]. J Rheumatol. 2018 Jan;45(1):90-94.
[3] Clowse ME, Magder L, Witter F, et al. Hydroxychloroquine in lupus pregnancy[J]. Arthritis Rheum. 2006 Nov;54(11):3640-7.
[4] 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疫苗接种专家共识[J]. 预防医学, 2022, 34(12):1189-1193.
[5] 中华医学会风湿病学分会. 2018中国类风湿关节炎诊疗指南[J]. 中华内科杂志, 2018,57 (4): 242-251.
[6] 硫酸羟氯喹片说明书.
[7] Prayuenyong P, Kasbekar AV, Baguley DM. Clinical Implications of Chloroquine and Hydroxychloroquine Ototoxicity for COVID-19 Treatment: A Mini-Review[J]. Front Public Health. 2020 May 29;8:252.
[8] 黄鑫涛, 林惠娥, 郑茹萍等. 羟氯喹致眼毒性的文献分析[J]. 药物流行病学杂志, 2019, 28(01):59-63.
[9] 胡冬霞, 姚瑶, 葛卫红等. 硫酸羟氯喹药物不良反应文献分析[J]. 中国医药科学, 2021, 11(14):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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