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生素D缺乏与精神分裂症

我们发现患有严重精神疾病（如精神分裂症）的患者经常会有维生素D缺乏症，这种维生素以帮助人体骨代谢和钙的吸收为大家所熟知。实际上，除此之外维生素D还是心血管健康的一个重要因素。研究发现维生素D缺乏与心血管、癌症和疾病全因死亡率增加有关。据此可推测，维生素D缺乏可能是导致精神分裂症患者预期寿命缩短的因素之一。维生素D缺乏不仅会导致躯体疾病，还与精神疾病中的消极和抑郁症状密切相关。

那么精神分裂症患者维生素D缺乏的原因是什么呢？是由于阳光照射的减少？还是受疾病的阴性症状或者精神分裂症疾病本身所影响。支持后者的研究表明在产前或生命早期缺乏维生素D会增加后来发展为精神分裂症的风险，这可能是由于维生素D能影响大脑发育和多巴胺能神经递质的传递。

反之，较高的维生素D水平能通过对症状的直接影响从而达到缓解精神分裂症患者的阳性和阴性症状的效果。据此来看，在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后续治疗中筛查维生素D缺乏并为这部分患者补充维生素D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然而从药代动力学上说，维生素D能够通过诱导细胞色素P450 (CYP) 来增加药物的代谢，而一些抗精神病药物至少有部分同样需要通过CYP3A4代谢，也就是说高维生素D水平能增加药物代谢，从而导致血液中抗精神病药物浓度降低而对药物的疗效产生一定的影响。

有学者为此展开了一项专门的研究，他们评估了维生素D水平对80名精神分裂症患者样本中抗精神病药物浓度和精神病理学的影响，主要涵盖了氨磺必利、阿立哌唑、氯氮平、奥氮平、喹硫平、利培酮等多种抗精神病药物。一开始研究者首先通过建立模型来验证维生素D是否主要影响通过CYP3A4代谢的药物的假设，结果显示这种影响对氨磺必利和奥氮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氯氮平和利培酮有中度影响，阿立哌唑和喹硫平则是通过CYP3A4高度代谢的，存在很大影响。在此结果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阿立哌唑和喹硫平与维生素D水平之间的关系。从中得出的结论为CYP3A4的参与和维生素D水平之间存在明显的相互作用，即维生素D水平与抗精神病药物浓度之间呈负相关，这种影响幅度的高低是由CYP3A4参与的药物代谢驱动的，其中氨磺必利和奥氮平表现出最低，氯氮平和利培酮表现出中间，阿立哌唑和喹硫平表现出最高的负相关作用。

此外，惊奇的是我们知道氨磺必利主要通过肾脏来消除，可研究结果示维生素D和氨磺必利之间仍然存在负相关关系，虽然影响微小，但也提示了维生素D可能还存在其他影响抗精神病药物浓度的方式。

维生素D缺乏是精神分裂症的常见表现，并且可能会增加患者的精神病症状。维生素D水平较高的患者更可能出现抗精神病药物治疗不足的血液浓度，尤其是那些由CYP3A4代谢的药物（阿立哌唑和喹硫平），而高维生素D水平对氨磺必利和奥氮平的药物浓度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对于使用这两药物的患者来说补充维生素D能够带来潜在的益处，总的来说若是考虑为精神分裂症患者补充维生素D的临床医生最好还是在血药浓度的监测下及时调整剂量，以防止症状恶化的情况发生。

参考文献

Gaebler AJ, Finner-Prével M, Lammertz S, et al.The negative impact of vitamin D on antipsychotic drug exposure may counteract its potential benefits in schizophrenia.BRIT J CLIN PHARMACO. 2022-07-01;88(7):3193-3200.